“青柠。隔着门,宁璞玉喊了一声。
里面的人捂紧耳朵,根本不想听。“绒花,我谁都不见,让她们走。”
“青柠,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先走了。”宁璞玉很反感鲁双虞这时候过来,她明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刺激青柠,却偏偏还要过来。
如果不是真心的,那这用心也太险恶了。
“宁侧妃。”鲁双虞颤巍巍的向宁璞玉行了个礼。
一双手上缠着白se的绵巾。一股很浓的药味。宁璞玉秀眉微蹙,手遮了遮鼻子。
鲁双虞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妾身失仪了。”
“你有伤在身,先回去吧。”宁璞玉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好用。
“不,侧妃,妾身想在这里陪一陪冯妹妹。这次的事,都怪妾身不好。”鲁双虞扑簌簌的掉下泪来,却偏偏没发出一点声音。
整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宁璞玉当真不知道。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下结论,冤枉一个好人,或者便宜了这个坏人。
绒花推门走了出来,朝宁璞玉欠身:“我们主子不想见任何人,侧妃娘娘、鲁主子,你们就先回去吧。”
戏都没有开场,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
鲁双虞不甘心。隔着门呜咽的说:“冯妹妹,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的。可我真的是无心的,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抵偿我对你的亏欠。”
“别再说了。”宁璞玉不想她扰乱冯青柠的心:“事已至此,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让青柠养好身子最重要。你先回去吧。”
鲁双虞含着泪,无奈的点了点头:“是。”
她这一走,宁璞玉戒备的心才稍微放下。“绒花,你跟我说,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绒花一脸的委屈。想起当时的情形,脸se顿时就不那么好看了。
“当日在斋心堂祈福,焚烧经文的时候。主子身上的披风忽然就起了火。眼看着火越来越大,有些控制不住了。主子没有办法,就只能倒在地上打滚。可那火,根本就像是扑不灭一样,即便是打滚,已然没有用。鲁主子这时候也扑了上来,抱着主子一起滚。三两下的功夫,主子就不那么舒服了。等奴才提着水桶泼水浇灭火的时候,鲁主子和主子都烧伤了……”
“那是什么披风,为什么会着火那么快?”宁璞玉也没闹明白,这件事情到底和鲁双虞有什么关系,她为何这么急着跳出来。
“披风是鲁主子母家前一日才送来的。鲁主子叫人连夜制成了披风,府中每位女眷都有一件。说是最好的冰蚕丝,夏日里贴着肌肤冰凉冰凉的最舒服了。我家主子很喜欢穿,也说挨在身上舒服,可是谁能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绒花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冯青柠一脸的愤怒,瞪着宁璞玉问:“你相信鲁双虞是无辜的么?你信吗璞玉?”
“我只能说,我希望她是无辜来的。”宁璞玉皱眉,脸se泫然一凛:“可她若是存心的,我们也难办。她完全可以推赖说不知道那料子沾火就着。毕竟我们没有办法证明她知道这一点。我想,要以这个做论处。确实不容易。”
“可我知道,她分明是故意的。”冯青柠怀恨,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宁璞玉:“你不知道,她抱着我翻滚的时候,膝盖撞了我的后腰多少下。如果只是为了扑火。她为什么不用别的办法?你也可以说,那是情急之下,她为了保护我才不经心做出的举动。可真的是不经心吗?”
“这里风硬,我先扶你进去。”宁璞玉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心疼的不行。
冯青柠没有挣扎,由着她握着手往里走。
“你知道吗?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孩子那张惨白的脸。脸上,还有娘胎里带出来的血水。他明明还有体温,怎么就忽然离开我了。去斋心堂的早晨,他的小手小脚。还不停的在我的肚子里踢蹋呢,怎么……我就这样永远失去了他?”
扶着她坐好,宁璞玉也忍不住落泪。“青柠,不管别人是不是存心害你的孩子,你现在都必须振作起来,养好身子。”
“对。”青柠用力的点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白死。如果是故意的,我一定要给我的孩子报仇。”
“如果是故意的……”宁璞玉眼眸一紧:“换做是我,也一定不会姑息纵容。”
冯青柠看着她,微微勾起了唇角:“璞玉,我忽然觉得。接下来的矛头,会指向你。”
“什么意思?”宁璞玉先是一愣,随即似乎又明白了一点。“你是说……”
“我知道那一天,你没去祈福,是因为你的义姐也在危急关头。当时,我疼的死去活来,就听见有人在吹耳边风,说你因为不喜欢我肚里的孩子,才会不管不顾。这些话,摆明了是用来挑拨我们之前的关系,也让人传出去,叫爷恨你。”
“也许是我连累了你。”这么说,宁璞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替我义姐行针治病的不是别人,正是传授我医术的师傅,徐飞。他正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只是为人很低调,不爱做一些追逐名利的事情。青柠,我当时不是没有想过请她过来看你,可你的脉象……”
“你别说了。”冯青柠含着泪,如实的说:“当时我的确有些怪你。怪你不来看我,不来救我。可你真的来了,失落的与我对视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老天要带走这个孩子,就算是华佗在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