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文武心明眼亮的已看清,今日若放了两人离去,无如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但见识了苏浅断剑的手段,并没有一个敢上来阻拦。事情还没水落石出,陌太子身上是否是干净的还两说,我们皇帝留二位且住,二位就这么离去,是不是太不礼貌?”
苏浅抬眼打量了一下横剑阻拦的人,粗粗壮壮一武将,不禁莞尔:“昆国多豪爽耿直的英雄。白叔叔有你们这样的忠臣武将,何愁边关不宁。”就差没将豪爽耿直说成莽撞无脑,殿上白帝的脸再黑了黑。
“陌太子,新安,你们也听见了,如今昆国腹背受敌,想来,定是有人暗中挑拨生事,图谋不轨。依朕看,也不必等那两人了,朕这就下旨为陌太子澄清。”瞪了一眼门口横剑的武官,不耐道:“拖下去拖下去,如此无礼真是丢尽我昆国脸面。”
苏浅回眸浅笑:“白叔叔,我不做新安好多年,如今都叫我苏浅,也称一声浅萝公主。”
白帝抹了抹汗,赔笑道:“是,浅浅,浅萝公主。”
昭天下书顷刻间挥毫泼墨已写就,大意不过是受奸人挑拨误信谗言错怪了西月陌太子,鲁莽出兵致两国兵戈相向血流成河,此诚昆国之错也,即日起昆国收兵罢战,愿奉上边界十二城给西月以表歉意,愿西月国和昆国从此睦邻友好两不相犯。诏书递在苏浅和上官陌手上,白帝满含诚意地请教:“陌太子,浅浅,你们看,这样可好?”
苏浅嘴角一抹轻笑:“白叔叔,你这弄得好像我们上门来讹诈一样,妥不妥当啊?”
白帝却笑得难看:“怎么会是讹诈呢。这不过是白叔叔一点诚意,浅浅你想多了。”
苏浅低头沉思一番,谦和地道:“还是等两位高僧来了再说吧。这个歉受的不明不白的,不好。”
白帝袖袍一挥:“还有什么好等的,这态势,明明就是那两人谗言诬陷,图谋不轨。”
“白帝这话未免武断。怎么说也是两位得道高僧盛名久传,还是等一等吧,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上官陌说得客气,白帝尴尬地笑笑,再揩了揩额间的冷汗。身上觉得一阵冷似一阵。已是人间四月天,却为何还春寒料峭。
两位得道高僧并未等来,等来的却是内侍的一声“回禀陛下,没有找到两位高僧,据寺院的方丈说,两位高僧已于前日离开,去向不知。”
这分明就是畏罪潜逃嘛。白帝衣袖一挥,怒道:“哀哉,上了这两个贼人的当了!陌太子,浅浅,如今证据确凿,朕即刻发下海捕文书,拘拿两名妖僧,陌太子意下如何?”
上官陌淡淡一笑:“这似乎是白帝的家国事,陌不便插言。如今既然陌身上的冤屈得洗,请容陌离去。”
白帝再尴尬地笑笑:“陌太子,你看,退兵的事?”
上官陌答得干脆:“既是误会,陌即刻下令休战。但此去九颍河隔着千山万水,命令到军中怕是需要一段时日,这段时日里若有个什么事,恕陌无能无力。”
白帝无奈地叹了一声,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昆国,他白帝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如今割地赔款也救不了被围在战火中的儿子,头上皱纹似乎瞬间又深了许多。甚至没有再过问谁才是真的杀死他爱子的凶手。
阶下百官战战兢兢愁眉深锁,不敢看他们的皇帝。
苏浅和上官陌很低调地退出了昆国金殿。萦绕在苏浅脑间的疑问却急于得到解答,一回别院,便抓着上官陌的衣袖追问:“润老爷子起兵是怎么回事?”
上官陌轻轻摇摇头,“我也不知。已派人去查了。”
苏浅瞳孔缩紧,这个事情,太出人意料。
上官陌淡声道:“大约昔年在乾州折了润家五万兵马和一双小将,惹得老爷子心中不快了。润雨润杨的十万兵我们虽然救出,但并没有归还密州,大约这又是润老爷子的一段心病。但,两年之内,密州还能集结出十万骁勇,倒真的出乎人意料。”
“但这并不是发兵昆国的理由啊。”苏浅眉心深锁。
“如果有人恰好利用了润老爷子的这一心理,暗中策反,谋为己用,这个理由是不是就说得通了?”上官陌眸色淡淡,“这一年多我一直忙于你解毒的事,你的心思则全放在了楚国,有人钻了空子,这不足为奇。”
苏浅一拍手:“一定是这样了。”脑子转得飞快,盯着上官陌,“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在冥国时背后谋事的那个人?”
上官陌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慌什么。忙了这大半天,该吃饭了。你的身子太娇弱了,承欢都承不起的样子,要多补一补才行。”
苏浅身子忍不住晃了晃,耳根火燎过一般灼烫,恼羞道:“你还敢说!你还敢说!哪里有你这样纵欲无度的!你还真是做皇帝的料子,给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怕才能满足得了你。”
上官陌黑眸深深望住她,语气幽沉:“你再说一遍。”
苏浅缩在袖里的手颤了颤,故作懵懂道:“说什么?我才不说。”
漆黑的眸子看得她频频后退,退至屋角柱子上,身形一顿,再无路可退,上官陌却深看她一眼之后,拂袖而去了!
徒留她一人手足无措地靠在柱子上。
许久,叨咕一声:真是个阴晴不定善变的人。
阴晴不定的人从午饭到晚饭不曾露一露面,苏浅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用午膳,各色补品做得看上去就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