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没一会,余扬体温又烧了上来。我找出药给他吃下,他睡下了。
怕他烧严重,我没走,每隔一会就给他试次体温。到了两点左右,他的体温终于开始下降。
我松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等下一次给他试体温时,头一沉也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快四点。
阳光斜着照进屋子里,略略几笔,勾勒出岁月静好的安逸。
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揉揉脸又到卧室里给睡得安稳的余扬试了次体温。
三十六度七,正常,可以走了。
从卧室退出来,我在他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琴室里找到了我的包。
放在钢琴上,和一些曲谱堆在一起。
我往起拿包时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钢琴‘珰’的响了下。我回头细听了会,没听到卧室传来动静,把包放到钢琴凳上,理乱杂杂的曲谱。
正轻手轻脚的弄着,后背突然一暖。余扬下巴放在我肩膀上,手伸到钢琴上弹了两下,“会弹钢琴吗?”
我把他下巴推开,想了下,道,“会。”
“弹来听听。”余扬把我包扔到一边,拉我在钢琴凳上和他并坐,“没准你会的我也会。”
我抬手在钢琴键上划了一溜,道,“你肯定会。”
说着,双手在钢琴上摆好,按下,“我只会一首,两只老虎。”
有点跳调的琴音响起时,余扬愣住了。片刻,好看的双手在钢琴上落下,笑道,“是会,而且,弹的比你好点。”
哪是好点!
他的琴音一起,直接碾压了我的。我手指没他手指灵活,几个音节走出去已是落下了进度。
手使不上劲,我嘴上使坏,“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变态,真变态。”
余扬指下漏了一拍,回过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你真是无耻的一塌糊涂。”
我爆笑出声,弹不下去了。没了我捣乱,余扬弹了一只柔和的曲子,“以后我教你弹钢琴吧,不然领出去有点丢人。”
我摇头,“我学不会。江泽用了一年时间,只教会了我一首两只老虎。”
曲子中断片刻,再次流畅响起。余扬一只手弹琴,用另一只手递了一只给我,“他找过你,很多次。”
从青城回来后,我换了,也换了号码。
我接过,看了余扬眼。余扬眼睛落在面前的倒放的曲谱上,没有任何情绪流出。
我彻底放下心来。
余扬对我没感情,就像吴用所说的,他逼我只是因为我决绝的有点多,忤逆了他。
挺好,我原来还想给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个时间。到了时间,自动解除。现在看来不用,估计用不上一个月,余扬自己就够了。
关着,我现开的机。
信号跳到满格后,我翻到通话记录。记录截止到我和余扬在一起那天。
江泽打来无数通电话,没有一通是接通的。还有短信,也都是末打开状态。
我侧头看余扬,余扬看过来,“这么看我干什么,我没看你消息。”
我低下头扫了几眼短信,是那天我醉酒后,江泽问我有没有平安到酒店,让我回个信息的。
一直持续到半夜一点,不发了。
正看着,又进来几天短信。头两条是江泽的,是我在青城时进医院时,他问我怎么样了,问我病房号,问我怎么关机。 [&]. m
另外两条,是,方小乔的,让我开机后给她打个电话。
我心一揪,马上回播了过去。自从去青城出差,工作变忙,我对宝宝的关注没以前那么多。只知道她现在在等一个好的脑科医生,来做开颅手术。
电话通时,身边的钢琴音适时的停下。
我叫了声姐,方小乔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我梦见你和妈躺在一起,吓的我连觉都不敢睡。方小冉,我和你说,你要是死就死没人的地方去,别往妈身边躺。不然我就是掘坟,也要把你拉出来挫骨扬灰!”
我心停止跳动,刺骨的寒意顺着血液流到四肢百骸。好一会儿,听到自己说,“嗯,我记住了。”
挂断电话,扬手把放到插富贵竹的玻璃水瓶中,我扭头对余扬笑道,“怎么不弹了,挺好听的。”
“笑不出来就别笑,你又不是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