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队,城职学院发生堕楼命案!”黄大治径直冲到何穆迪的办公室喊道。
一名医生从120急救车上跳下来,快速地为范颖儿作了检查,最后摇着头说:“是头部着地,当场死亡。已经没得救了。”
马莉莉悲痛的看着颖儿别在头上的手工珍珠发卡,那是不久前自己亲手diy给颖儿的礼物。
发卡还卡着半片树叶,马莉莉伸手想去拨开那片残叶,让颖儿走得干干净净的。
只是警察到场后,将围观的人赶到一边,马莉莉也被赶出了警戒线外。
警察拍照记录、勘察现场、询问目击证人,一时间就忙开了。队长何穆迪从范颖儿身上搜出一串钥匙,进了601宿舍,发现地板上有热水瓶和茶杯被打破后的碎片,铝合金窗门打开着,窗前放着一把凳子,凳子上隐约有死者的脚印。
看样子死者是踩着凳子爬出窗户,跳楼自尽的。
接下来对熊烈和马莉莉的问话,则更进一步证实了警方的猜测。
熊烈带着哭腔说:“他们说得没错,今晚我确实跟颖儿吵架了。当时屋里只有我和颖儿两个人。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打碎了一个热水瓶和一个茶杯。”
而马莉莉则红着眼圈说:“熊烈摔门出去之后,我一直站在颖儿的门前,既没看见有人出来,也没看见有人进去。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我就听见了颖儿坠楼的声音。”
既然当时房间里只有范颖儿一个人,那就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
应该是范颖儿跟男友吵架后,一时想不开,所以跳楼自杀。
但马莉莉却指着熊烈的鼻子,义愤填膺地说:“就算颖儿真是自杀,那你也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如果不是你跟她吵架,如果不是你要跟她分手,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去跳楼?”
“分手?”
听到“分手”这个词,正要转身离去的何穆迪又走了回来,盯了熊烈一眼,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刚才问你的时候,可没听你说过。”
熊烈的脸红了一下,放低声音说:“我和颖儿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再跟她相处下去,所以就向她提出分手。没想到她一时无法接受,我刚离开她的房间,她就……”
何穆迪皱皱眉头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要跟她分手?”
熊烈犹豫了一下,说:“这是我跟颖儿之间的私事,我不想说。”
何穆迪脸色一沉,说:“哪来那么多废话。现在我是在查案子,我问你什么,你就得回答什么。”
熊烈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垂下头去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叹口气说:“今天晚饭后,颖儿约我去她房里,说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谈。我以为是谈我们结婚选日子的事,谁知去了之后,她却说不是谈这件事。我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她却又支支吾吾不肯说。一直拖到半夜时分,她才遮遮掩掩地告诉我说她怀孕了。”
“颖儿怀孕了?”马莉莉吃了一惊,“难怪我觉得她最近气色不太好。”
熊烈瞧了她一眼,有些愠怒地说:“你知道什么,我和颖儿相恋两年多来,可是从未有过出轨的行为。”
马莉莉愣住了:“那她……”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颖儿才向我道出实情。原来在三个月前,她曾被学校一名教授强行发生关系。她怕我知道后会嫌弃她,所以一直不敢声张。直到最近她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怀孕了,这才不得不将实情告诉我。我听了,差点气疯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直将我蒙在鼓里。一气之下,我就跟她吵起来,还嚷着要和她分手。她却一句话不说,只知道坐在床边哭。吵了一通之后,我就气呼呼摔门而去。谁知我刚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就听见‘砰’的一声响,接着楼下便有人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我住701房,后面的窗户正好向着这边,我从窗口往下一瞧,就知道是颖儿她……”
说到这里,熊烈已不觉流下泪来。
何穆迪拿出一个小本子,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范颖儿有没有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熊烈忽然抬起头,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颖儿告诉我,那个qín_shòu教授,就是咱们学校生物系的黄立仁。”
“你胡说!”
马莉莉一听“黄立仁”这个名字,就愤怒地叫起来。
何穆迪把目光从笔记本上抬起来,望着她问:“有什么不对么?”
马莉莉的脸红了红,告诉他说:“黄是我的未婚夫,我了解他,他绝不会干这种事。”
熊烈冷笑道:“那可不一定。当初黄立仁也追求过颖儿,后来看见颖儿爱上的是我,才转回头去追求你的。”
何穆迪皱皱眉头问:“这个黄教授,现在在哪里?”
马莉莉说:“他几个星期前去英国学习去了,要三个月后才能回来。”
何穆迪点点头,收起笔记本,掏出两张名片递给她与熊烈说:“你们反映的情况,警方会一一调查清楚。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如果想起什么跟案情有关的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两天后,警方确认范颖儿是跳楼自杀,她的尸体也随之被火化。
半个多月前,生物系系主任陈剑到美国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在路上遭遇不幸,离开了人世。
学校本拟晋升黄教授为生物系系主任,只等他从英国进修回来,即可就职。谁知这时却传出了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