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还有楼梯?我们刚才不是才上了二楼吗?其实我们去的是三楼?”
“不是三楼,是二楼!”
郭立德给了朱敏敏肯定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却不能解释他们眼前所看到的情景。
他们进来的大门消失了,一楼的大厅消失了,下楼之后看到的竟然是一条长长的教室走道,以及一条继续通往下方的楼梯。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戴维扑到了冰冷的水泥制扶手边,从楼层的间隙间看下去,竟然发现往下还有无数个拐折,无数层楼梯扶手。
“这是……这是什么……”所有人都失去了语言,郭立德与熊俊华“砰”的一声放下了桌子,众人一起扑向了扶手边,顺着戴维的视线往下看。
层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竟仿佛几人是身在几十层楼的高大建筑之内。再往上看,赫然是相同的景像,往上的楼梯,亦是一层连着一层,无穷无尽、直通苍穹。
“我、我、我害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得去?”
像这样子的话,朱敏敏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甚至已经哭了出来,哭声在楼内回荡,悲悲切切,又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听起来更比见到一个长发白衣的女鬼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好了!你别再哭了行不行?烦死了。”
刚开始的时候,郭立德也不是这样回应她的,每次他都尽量温柔的说,“别怕别怕,我们一会就能出去了。”说到后来,他也失去了耐心。
郭立德算是几人里面性情最好的人了,所以他才会担负起任劳任怨的道具组长一职,虽然他这组只有他一个。但是连他也忍不住开始这样吼敏敏,便吓得连刘清儿泫然欲泣的哭腔也咽了下去。
这样的哭声别说男生,就是哭泣的人自己也觉得越哭越是发怵,可是她们压抑不住,又能怎么办,她们确实怕得想哭。
“你们两个,就不能学学白沛慈吗?人家也是女生,也是遇到这种事站在这里,她却一点也不害怕,更别说哭了。”
熊俊华站在众人后头出声,他这一说本是想转移话题,不让众人间的关系恶化,气氛变僵,不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沛慈,你不怕吗?为什么不怕?”
“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怕?”
“是不是你知道出去的方法,所以才不会害怕?”
“你知道吗?沛慈,知道你就快说出来啊别逗我们玩了。”
几个人一听熊俊华说的话,立刻调头朝我围了过来。由于我们在这里面转了好几个钟头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校园里面平时这时候都该亮起的灯今晚却不知怎的没有亮起,天上又没有月亮,所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慢慢的笼罩了我们。如果不是手上的手机还能发出微弱的屏光,此时他们这么挨过来,也是看不清我的表情的。
戴维拿着他自己的水果手机,摁亮后照在我的脸上,像观察稀有动物一样紧紧的盯着我:“沛慈,你知道什么?”
我?我知道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的脸上写明了什么吗?
我摸摸自己的脸,迷茫的看着他们。我觉得,我只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好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望着戴维,“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害怕?”郭立德尖着嗓子道,一个男生扯这么高的嗓音,足见他已经临近崩溃边缘了。“朱敏敏都已经哭得屁滚尿流了。”
“谁屁滚尿流了!”朱敏敏下意识的反驳。
“还有刘清儿,熊俊华和我,我们在这里走了这么久,仍然看不到大门,也走不到一楼。明明只是上了二层楼,现在却好像身处万里高空。朝走道隔栏往外喊,外面也没有人听见,手机又没有讯号,我们就仿佛是在一座孤岛中,别说女生了,我们男生也快撑不住了。我相信,站在这里的人就没有不害怕的,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可是,为什么你——”
“白沛慈,为什么你一脸的镇定,没有用手机照亮,也能在黑暗的楼梯上行走,完全没有摔跤或迟疑,这种情况证明,一个人只有在自己非常熟悉的环境中,才能有这样子的表现。白沛慈,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戴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男人认真的时候,也是这么有迫力的。
我很想告诉他们怎么走出这栋楼的方法,在这一刻,我是真心实意的,有一百颗心想离开这里。
可是,我搜刮了自己的脑子,发现里面一片空白,并不如他们所说的,知道离去的方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因为站得比较靠后,所以可以借由他们手上手机的微光看到了路面,知道哪里有阶梯,哪里要转弯,仅此而已,他们怎么能凭此就说我对这里熟悉得如同自己家一样?
还有,我的表情,我更无语了。我只是觉得哭也没有用,而且哭声烦人,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我……”几个人虎视眈眈的盯视着我,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压力太大,已经濒临崩溃了,如今找到我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发泄口,自然是如何也不愿放过。他们的情绪起伏很大,与其说是怀疑我,不如说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逃出生天的方法。
“我对这里,确实是有一定的熟悉感的。”这句话,我吞了吞口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