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死了?”
老人点头,指了指隔壁房间,“就吊死在自己家的客厅,吸毒吸多了,死的时候皮包骨头,头发都掉光了,眼乌珠睁得老大,吓死人了。就是因为这件事,隔壁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多少人敢进去。”
凌萧追问:“那景悦呢?”
老头道:“小姑娘放学回家,看到自己妈妈吊死在家里,你想想看人家怎么想?徐玲玲死了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景悦啦。我听说有人看到,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把她领走了。哎,其实啊,我倒是觉得,徐玲玲那个女人,应该早点死掉的好。她活着,没给景悦买过一件像样衣服,没有半点做妈的样子,动不动就是对她又打又骂,哪里是做妈的,简直就是仇人。”
凌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老太太的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车上。
他满脑子都是老太太说的那些陈年旧事,以及记忆力景悦九岁的那张脸孔。
等他思绪清晰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公寓。
他褪下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走进浴室淋浴房洗澡。
温热的水浇下来,让他冰凉的身体逐渐恢复温度,凌萧闭目,脑海里便是年少时代景悦稚嫩的脸,以及她被自己母亲殴打的场景。
老太太话语含蓄,可是也已经表明,景悦的母亲是一位妓/女的事实。
而景悦,多半是她的母亲,与一位恩客的孩子。
一个这样残破不堪的家庭,拥有这样一位母亲,那么小就要自己努力去生活。
凌萧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居然活生生发生在那个他自以为了解的女人身上。
她应该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给予她生命的母亲?
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十七岁放学回家,推开家门,看到上吊自杀的母亲?
凌萧突然就想到那日见过冯川崎后,景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连最基本的经济独立和养活自己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资格谈什么梦想?】
原来,未满二十岁的她,一直是这么艰难的挣扎在生活中。
原来,她曾经的生活,要比凌萧想象中,还要黑暗不堪。
那么,老太太口中,那么景悦17岁时将她带走的西装男,应该就是冷唯爵了?
三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
所以,这三年,都是冷唯爵在照顾她么?
所以,她是因为被生活所逼,才会成为他的情/妇么?
这个想法跳上脑海的时候,凌萧下意识有些抗拒。
理智上,凌萧觉得,自己是能理解三年前景悦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作为一个高中生,她也确实没有能力承担昂贵的大学费用。
可是,凌萧就是接收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为别人情妇的事实。
凌萧觉得脑袋里乱哄哄一片,这一晚他揭开了冷唯爵与景悦真正的关系面纱,也了解到了一个他不知晓的景悦。
这些所有的一切,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她,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