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似她与姬殊晏的关心好到天上去似得,前一段时间这厮还亲手刺伤了姬殊晏,竟然还如此厚着脸皮说要去淮府拜访!
慕白是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被身旁的女子硬生生地拽了过去。
两人一路磨蹭又磨蹭,好不容易才到了淮府,彼时姬殊晏正倚靠在石栏前,手中拿着口小碟子,慢条斯理地往池中撒鱼儿,池面之上因许许多多的小鱼儿聚集在一块儿,映衬着柔光,泛起了涟漪的波澜,令人炫目。
“九殿下,你这小日子过得倒是潇洒呀。”慕白无数次地想将她的手掰开,但她便像是章鱼般,又在瞬间缠了上去,在如此循环往复之下,慕白宣布放弃,而她则是得意洋洋外加光明正大地挽着他的手臂,向姬殊晏打招呼。
听到沈姵的嗓音,姬殊晏微侧了首去,眸子一眯,眼底泛起意味深长般的笑意,“怕是没有沈大小姐潇洒,良人在侧,沈小姐还肯赏脸到本宫的府上来,本宫可是受宠若惊。”
一听到良人这两个字,两人脸上的神色真是各异,沈姵笑得更加开怀,而慕白则是彻底黑了脸,“殿下我有正事儿需与你单独相说。”
他特意将‘单独’两字着重了下,沈姵自然是能听得出来,总算是肯松开手,“我去那边看看花,你们慢慢聊。”
总算是暂时摆脱了那尊大佛,慕白觉着自个儿都要虚脱了,见他摆出一副如受大刑般的痛苦表情,姬殊晏不由笑出了声来,“小白,有女子如此钟情于你,你还如此地不知足,叫那些挤破了脑袋也娶不到媳妇儿的人如何是好。”
慕白气得都要跳脚了,“谁要是能收了她,我定然要将其供起来,每日烧香拜佛,以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好了,本宫不逗你了,你说的正事,指的是温焯温大人吧?”唇畔处的笑意渐渐消散了下去,姬殊晏一语便叫慕白也笑不起来了。
拳头握地发白,“虽然我并未亲眼看到温大人的尸体,但瞧见苏念如此自责,我便能想象出当时养心殿中到底是如何的惨相。”
“想来祈高本定是将平日里温大人对其的弹劾记恨在了心中,不然又如何在他死了之后,也不肯让他安生,反是命属下将他抛尸荒野。”不等慕白面色大变想要说些什么,姬殊晏便淡淡地接了下去:“本宫已命人将温大人的尸体换了过来。”
即便如此,但慕白还是气得面色铁青,“都说死者为大,祈高本这个恶魔恶贯满盈,若是死了连阎王都不肯收他!”
“对了殿下,此次瘟疫赈灾一事由韦相督办,苏念让我问你……”
忽而,他站直了身子,打断了慕白后头想要说的话,反是冲不远处的沈姵招了招手,沈姵自然是屁颠屁颠地便赶了过来,便听他笑道:“今日阳光甚好,本宫也有好几日不曾出去转转了,不知沈小姐可有空?”
沈姵的脑袋转得还算是快,姬殊晏这般说,可不就是在为她与慕白的相处创造良好的条件吗,她自然是一万个答应。
慕白一脸黑线地看向将他光明正大地给出卖了的姬殊晏,他深深地觉着这日子真是没法再过下去了!
对于沈姵而言,今日在很是个美妙的日子,因为她可是好久不曾与慕白一同出来玩耍过了,虽然还有个姬殊晏跟着,但若是没有他,慕白恐怕死也不愿意同她一块儿出来,所以她也就不计较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沈姵便买了一大堆的吃食,这般还觉着不满足,又看中了卖糖人的摊子,蹦跶着就钻了过去。
看着前头盯着糖人不放的沈姵,慕白的脑中忽而晃过苏念的身影,彼时他们与苏念一同来街上闲逛时,苏念也是这般兴奋,甚至比沈姵还要激动,似乎看到什么都觉得尤为稀奇。
猛然间又忆起,她今日心情很不好,还徒手捏掉了一只杯几,虽然说很困要去睡觉,但她定然是睡不下的吧?转而又想到她先前被姬桦泽给喂了毒药,他这几日去都忘了问起,对,明日过去的时候一定要问一问才放心。
手臂之上倏尔传来一阵痛,慕白猛地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姵那张泛着丝丝怒意的脸,“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我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没什么。”目光明显有些不怎么高兴眼前之人打断他的思绪,他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梢,态度放得也甚为不好。
“看你想得一副面带桃花的模样,从实交代,是不是在想哪个女人?”女子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沈姵几乎是一眼便瞧出慕白神色与面容的不对劲之处,而能露出这般喜中带忧的神色,便只有一种解释。
他,在想女人。
虽然不是在想女人,但他确实是在想一个人,所以在沈姵这般追问下,慕白的下意识反应便是不由自主地微红了面颊,连带着耳垂都有些发烫,“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原本只是带着玩笑般的质问,但一看慕白竟然是如此反应,沈姵瞬间觉得怒火冲顶,一把拽住他的流袖,咬牙切齿地道:“是哪个女人将你给迷得如此神魂跌倒,我竟到现在才发现!”
不远处的小摊上,姬殊晏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老者捏着泥偶,忽而便听到前方两人的争吵声,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想要走过去之际,流袖的末端便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给抓了住。
“公子且慢。”
姬殊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