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和帝年近五十仍旧膝下无子,按理说妃嫔有孕都是极大的喜事,早应该被当作国宝一样保护着才对。
而这韩淑妃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想被人知道,甚至连同一派系对皇后都毫不知情的模样。
看来,有猫腻啊!
皇后一脸关切道:“阮二小姐,淑妃如何了?”
清宁略一沉吟,刚要出口的话又被含泪乞求她的韩淑妃的堵住了。
这是古代宫廷,随便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让人丧命。
“淑妃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安仪公主有些耐不住性子,催促道。
清宁收回手起身,便听内侍一声通传。
发白须白的老太医领了个挎药箱的小童子近了前,“参见太皇…”
话还没说完,便被太皇太后挥手打断,“免了,快些先给淑妃瞧一下,看看这是这怎么了!”
把脉,检查饮食,又是一番折腾。
“淑妃娘娘…有喜了。”老太医神色复杂朝着上方说道。
“多少时日了,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二个多月,淑妃娘娘一向身子好,许是不曾有什么大的反应,这才疏忽大意了!好在见血不多,开些药,调养些时日便会见好的!”
太皇太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道:“那就立马开了药方,叫人煎制去吧!”
韩淑妃的脸瞬间完全没了人色,没意识往下方看了一眼。
众人一时面色缤纷,北和帝现今膝下还只有两位公主,安南和亲邻国,只剩下谢贵妃生的这个安仪公主独得圣宠。
“哦,有孕了!”秦惑语气淡淡,全然事不管已的神色。
秦暮栩轻笑,“那可真是大好事啊,这阮二小姐一句子孙满堂刚说完,即刻便灵验了,看来以后还得请多说两遍才行!”
下方的秦逸轩却听的脸色一白。
谁都知道要是在这个时候诞下龙嗣,会对朝局有巨大的影响力。
尤其是他这个被当作未来储君培养的平阳王世子,旦夕之间就会被人从云端推下凡尘。
清宁却从淑妃那点细微的动作看出些许不同。
怎么办?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了。
“果真…”皇后面露喜色,随即又担忧道:“那好好的怎么会见血呢?”
清宁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阮梦烟,好好的要搞得什么出奇制胜,用大量朱砂写祝寿字。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么多年都没子嗣的北溱后宫,会一下子冒出来一个怀孕的宫妃吧。
那老太医抹了一把沾了些许飞灰的桌案,还没凑近看仔细。
阮梦烟起身道:“莫不是方才有什么飞虫流萤,惊扰了娘娘,这才…”
此话一出,皇后看着清宁的目光徒然一紧。
然后就看见她捂着嘴,扑通一声跪在主席前,立马改口道:“都是小女不好...二妹妹一直是个颇有主意的人…她定然是无心的,我,我,她定是无意冲撞了淑妃娘娘,若有什么责罚,都由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力承担!”
她语无伦次,面上又惊又惧,刚听起来是这样的情况,还一心给妹妹洗脱罪名的好姐姐。
主席上的还没开口,下面已经议论开了。
“真没看出来这么没礼教的人居然有些这么良善姐姐!”
“损伤龙嗣,说不好就是死罪呢!”
立马把跪的凄凄惨惨的阮梦烟,和依旧站的笔挺的清宁。
描绘成了,良善姐姐当庭揽罪救妹,冷漠妹妹旁观毫不领情。
“阮清宁!”皇后语气不善,“你有何话说!”?太皇太后问道:“徐太医,你可看出了些什么?”
白胡子太医刚开完药方给童子拿下去抓药,犹豫了半饷道:“若是没吃什么极寒之物,想必就是被山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春夜里蚊虫什么都比平日要多些。”
方才清宁露的那一手漫天飞萤,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
谢贵妃道:“你还站着做甚,还不跪下求贵人们饶恕你!”
阮梦烟也可怜兮兮拉了拉她的裙摆,“二妹妹你别死撑了,快些求一求贵人们,可能还有些许生路!”
清宁拂袖一扫,站远了一些,“你喜欢跪着求别人的事,不要拉上我!”
“真是好大的脾气!”皇后在雍容华贵也忍不住冷笑“一无是处也就罢了,偏生还是个尽会招惹事端的,皇祖母,您可要秉公处置!”
太皇太后又道:“徐太医,到底是什么东西冲撞了淑妃,方才萤火满天,连哀家这把年纪都没受什么影响,你可要查仔细了!”
夜有些沉了,秦暮栩打着哈欠道:“徐太医你老眼昏花的,可不要胡说找个由头就来糊弄我们!”
徐太医老脸有些挂不住,“娘娘的饮食没有差错,也没受刺激和剧烈运动,唯一的不妥就是不久之前的飞火流萤,老臣行医四十载,自然错不了的!”
跪了半天,却被众人忽视的阮梦烟又泪眼盈盈的抬头恳切道:“若是各位娘娘有什么过不去的,尽管责罚小女便是,请不要为难我这年少无知的二妹妹!”
“烟儿,你还为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做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快起来!”秦逸轩终于坐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
见后者乃是一脸坚定要跪,转身怒道:“本世子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之前有些许对不起你这恶毒女人!”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