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神明!
那副将和范兴相视一眼,都觉这个理由着实是合情合理。
当即又道:“西横周浩假扮阮梁桦十多年,这两人忽然出现,竟然还敢冒犯已去的容王、容王妃玉颜!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范兴猛地抽刀而出。
大喝道:“杀!”
“就此格杀!”
这一声响彻夜空,四周的近卫军猛地反应过来,纷纷抽剑,攻向了这两人。
十一眸色一冷,身上的肃杀之气突然加重。
影卫剑上的血迹还没有拭去,见状又是一番银光四起。
雨从未停过,而今夜也不可能在是一个平静之夜。
只是此刻比之方才,影卫们动起手来,越发的横剑见血。
下手越发快而狠,没有什么比这么睁眼说瞎话,更加令人愤恨的事了。
这刚从火海里头出来,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
竟然又碰上,范兴来这么一手。
清宁也是心累,飞身一转,脚尖点地。
袖间银针飞出一大把,凤眸看向秦惑,由得开口道:“到底有多少人盼着你死!”
如果她没记错的,从秦惑冲击火海之后。
除了影卫们想方设法,想要救人之外。
其他的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要营救的意思。
这人数如此之众,便是没人打一盆水,也能灭下大半火势。
可是这些人并没有,反而在影卫要冲进来救人的时候。
出手阻拦,甚至是打算将这些人一同灭口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北和帝有什么居心,也就十分的明确了。
“这个,夫人可得好好算算了!”
他微微一笑,一拂袖,寒凉之气扫开不要命一般冲过来的近卫军。
身侧顿时一片虚无,后边的人也一时踌躇的,不敢上前。
容王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动手清理过人。
但是此刻身上的肃杀之气,却叫这些长年刀口沾血的人,不敢逾越半分。
容王狠绝之名,已成北溱一话。
就算这会儿,统领说眼前这个是假的。
可只要对着这么一张脸,就不免生了腿软的冲动。
秦惑忽然弯指吹了个口哨,一众影卫的动作便瞬间变得整齐划一起来。
一时只剩下哨声响彻雨夜,狂风卷起衣袂,倾雨如盖。
“范兴!”
他声音虽然不重,却准确无误的转入众人眼中。
被点名的那人徒然一愣,还不知他下一刻如何举动。
“回去告诉他,不必枉费心机了!”
他声音朗朗,清越而洒脱。
后者面色一百,仍旧硬着头皮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但是你想就这么走了,可要问过我手上的刀答不答应!”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徐然几乎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了那么一些。
正听得马蹄声飞踏,狂风卷雨而来。
这一阵声势颇是骇人,一众近卫军们齐齐推开。
眼看着那以飞火流云骑为首的骏马,飞奔而至。
居高临下的看着差点吓破胆的众人,甩了甩鬓毛,雨水横飞,傲气满身。
秦惑揽着清宁翻身上马的一瞬间,范兴横刀飞至。
他从未同这位容王殿下交过手,只是今日,若让他逃脱。
姓名难保之人,便是他自己无疑。
秦惑一弹指,幽光飞逝。
正落在范兴握着的大刀上,一开始还没有什么。
范兴正大喝一声,抬刀就砍了下去。
那刀却在此刻砰然断裂,只是转眼之间,便只剩了一个刀柄握在他手中。
骏马嘶鸣,响彻夜空。
秦惑此刻已经揽着清宁,勒马掉头。
墨眸不屑的瞥了范兴一眼,“今日既去,尔等何以阻我?”
他若想走,这永安城里,还有什么人可以拦住他?
众人皆默,一时没了声响。
清宁看着她,此刻竟然没有觉得,他如此狂傲之色,有半点不妥。
原来,他是说真的.
说罢,策马飞奔而去。
身后影卫纷纷飞身上马,飞踏而去。
如今这永安城里,不禁是有哪些想要那个位子的人。
最放不下的,却是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追!给我追!”
身后范兴大骇,厉声喝道。
一众近卫军们愣了许久,那马蹄如飞,早已没了踪迹。
步行定然是追不上的了,只是这会儿范统领失了分寸,吩咐下来,骑兵全部都追了出去。
剩下的便有些为难的看着范兴,虽说服从命令是天职。
但是今夜这情形,着实是让人又些反应不过来。
徐然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许久,直到夜色将他们的身影全部吞没。
才面色苍白的开口道:“今夜,容王已死不是吗?”
范兴愣了愣,一时有些惊愕的看着,这个面如死灰的年轻侍郎。
他见过他那样悲伤绝望的模样,都是为了那人。
可那人真的安然无恙的从火海里面出来,却显然和另外一人越发亲密相依。
徐然的眼眸从惊喜到暗淡之间,只是一瞬间而已。
范兴在旁边,却分明看得真切。
此刻又听见他说这样的话,他一介武人,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不会回来了。”
徐然语气有些近乎悲切。
却也没人知道他此刻是何等心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