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前总是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看着盼香气力十足的骂人,容勉笑了,觉得这个丫头的性子真是活泼也很能干,以后一定能找个好夫君。而雷震,还小啊,以后的路长着呢,不像自已,还没走到一半就要到下面去。
容勉指了指雷震,对盼香劝道,“你也别骂他了,我看他一眼就少一眼的,你们也是,让我多看两天,别赶他走了,让他想怎么呆就怎么呆吧。”
“我问你,这种情况多久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雷震猛地站起身,冲上前勒住容勉的衣襟,把软绵无力的他拖到自已的跟前,凤眸冰湛,怒愤而起。
容勉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别,你别靠我这么近,我觉得恶心感又加重了……原来晚期肝癌也会恶心的么,啊,我对这方面的资料了解实在太少了……”
雷震脸色发沉,正欲再说,忽地外面传来石头的话,“萧公子来了,御医也来了,少爷!”
陡然间雷震一把甩开容勉,撒丫子就朝着另外的窗户口奔去,回头冲场内的警告,“别跟萧远提我!”
容勉点头,“出去别惹事,我不提。盼香也不提。”
“请进吧。”容勉站起身,一整衣袍,对着后面的镜子看了眼,发现脸色很苍白,不禁苦笑。
御医诊了会脉,然后抚着胡须道,“公子似乎中了毒,且容我诊查一下。”拿出一根银针,对着容勉扎了进去,之后□□看,银针完好。
萧远看去,“是中毒吗?他还吐血呢。”
“不像是中毒。但是公子的脉像很平稳中有所削弱,似乎是得了慢性的隐蔽疾症,老夫还需要继续诊断。”
御医说着开了一组药方,让盼香去抓药,并解释道,“公子性命无大碍。只是想要逐本溯源尚需要一些时日。公子先吃着这些药,随时向老夫诉说药后之症状,老夫再根据病状再开药。”
“没有油尽灯枯之象?”容勉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古代中医博大精深,如果自已肝癌晚期,就算没有西医名词,老大夫们也会说个“油尽灯枯”之类的话,以示结局吧。
御医皱皱眉,看了眼苍白的容勉,摇头,“暂时还看不出,或许等老夫确诊病症之后,就可以瞧出。”
也就是说暂时还死不了。
容勉心下一跳,求生的意志立即占了上方。
不管什么病的,只要大夫不说死,那不一定不会死。
御医一走,容勉觉得憋尿,起身便去了茅厕,只是过了很久才回来。
萧远还在这小院子里面等着呢,见这么久他才回来,不禁有些暗恼,“你掉里面了?!”
容勉脸色惨白至极,走上前捉住了萧远的手臂,几乎要哭出来,“萧远,怎么办,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萧远暗火。
“萧远,我尿血,尿血……”容勉捉牢萧远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像是寻找到母亲的怀抱一样,痛苦而软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听了他的话,萧远心底刚刚那被冷落的恼火,也倏忽不见,不禁瞪大了眼把容勉从自已的怀里提溜出来,“你说什么?!刚才御医才检查了,他说你根本不可能死,你怎么可能会尿血?!”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肾了……”容勉苦涩地摇头,“所以会尿血。”
他仰头望着澈蓝的天空,弯起了眉,为什么今天才吐血,回头就尿血?
哪怕癌细胞扩散到肝,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直接就到达肾吧?踏马的!这速度比千里马还快啊!艹!
“容勉,你怕死吗?”
萧远反手抱住他,突然觉得他很瘦很脆弱。
“你家少爷其实不怕死。”容勉漾起无力的笑,“如果我说自已已经死过一次,萧远你相信不?”
萧远笑了,伸手轻轻地锤了他胸膛一拳,“相信。因为你的模样,像是死过一次的英雄呢!”
“哈哈!”
两人回到屋内,萧远本是想略坐坐就走,但是看到容勉的这样子,他便决定留下来先看看再说,或者等御医那边有消息,等容勉把御医的药喝下去。
这事情实在太古怪了,尤其是御医都还没确诊,人怎么能死?
等着容勉把药喝了,躺下后,萧远正打算离开,不料外院传来一阵嘈乱声,石头急忙跑进来大声道,“少爷不好了!康家来人了!”
容勉才躺下,正坐了一个美梦,大小姐抓着他的手,两个人在跳探戈,突然被一阵赤吼吼的大叫,只梦到大小姐一松手,他整个朝后栽去,蓦地睁开了眼!
“谁?谁来了?”容勉支起身,萧远上前制止,“康家的人要来,见本公子便是,不必再打扰容勉了。”
这话说着康家的人已经进了院,外面容益道与容开霁都不在,仅仅一个容绍祺还有内宅的妇人,容绍祺生气并没有露面,梁氏引着康家的人入了荷院。
容勉赶忙起身,一按萧远的肩,“萧远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我的身份见不得光?还不让我动!”萧远哼了声,看到他苍白的面色,越发心情不耐,“都病成这样了,管什么康家的人,重要吗!”
“非常重要!”容勉挥挥手让石头出去接待,转而对萧远露出得色,“这件事情很重要。在这个时候康家的人为什么会来见我?如今康家与容家势如水火。这一次我们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