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给影门做事,为什么要弄出那些死人来残杀无辜,为什么要与我们为敌。你知不知道我们多少人中了尸毒日益虚弱,连逐云也没能幸免,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后公子就再也没有笑过!”云落尘的脚步沉重,起初压抑着嗓音,到最后转身直视白夕辞的眼中满是失望,一声声愤怒的质问直插在白夕辞心口。
她从未见过云落尘发怒,从遇见他开始,他便是一副温柔亲切的大哥模样,但这一刻,白夕辞真切地感受到他手心传来愤怒的热度,手掌的力道大得可怕,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他的视线,犹如一道烈火灼烧在她心上。
他是恨透了她吗?
一滴泪从她眼中滑落,凝结了从春到秋所有的漆黑与血红,心酸与苦涩,落在云落尘手背,火烧火燎的疼。
云落尘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拉着她朝屋内走去。
“公子,白夕辞来了。”
窗前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镶嵌在碧油油的重重林木之中,犹如窗框中的一幅画,一动不动。
“恩,你去照顾逐云吧。”清冷的嗓音如同秋风中带来的露水,迎面扑来。
云落尘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静,就犹如两尊雕像般站着。
半晌,云墨逍转过身来,看着低头不语的白夕辞,问道:“你就如此不愿见我?”
白夕辞抬头,脸上竟然与他相似的淡漠:“见我做什么,我现在是影门的一员,杀了你们不少人。”
“为什么去影门,那样的地方不应该是你呆的。”云墨逍踱步过来,定定地看着白夕辞。
白夕辞冷笑一声:“那我应该去哪儿?白夜泽?不也是你们眼中的邪恶之地吗?我哪儿都回不去,反倒是影门把我收留了下来。”
云墨逍微皱眉头,上前一步:“你去影门,是为了接近洛云辰吗?在洛云辰身边,你好进入帝川,寻找你要的东西?”
白夕辞惊愕地对上他的视线,随即犹如被烫了一般缩回目光,没有说话。
云墨逍见她沉默,心中五味杂陈,忽然生出一股怒意,支配着他的身体欺身上前,摁住白夕辞的手腕扣在墙上。
“就这么重要吗?为了救他你殚精竭虑想要进入帝川,不惜将灵魂出卖给这样一个组织,他就那么重要吗?就算毁了你一辈子也无所谓?”
“他······”白夕辞震惊看着满脸怒容的云墨逍,脑中竟然一点多余的年头都没有,全是云墨逍,他眼中的失望,心痛,悲愤,她都想要去抚平。仿佛魔怔一般,白夕辞凑上前去,竟碰触了他的唇,两瓣冰凉的唇如同带着魔力让她的理智全部沦陷。
云墨逍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凝滞了,唇上的冰凉、柔软、酥痒、如同过电一般传遍了全身,那双迷离混乱的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无法挣脱。
忽然,两双眼眸——双清澈如溪水,一双温润如美玉——在白夕辞眼前出现,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她浑身陡然一阵,猛地推开云墨逍,整个人便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她看着云墨逍,口中却不住地喊着:“他很重要,他非常重要!他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我就算是死也要救回他!”
云墨逍看着她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断重复着“他很重要”,不知是说给谁听,为了说服谁。心中那股火焰又邪邪地燃烧起来,他痛恨白夕辞这幅自欺欺人的模样,痛恨她一次次靠近又决然离开,痛恨她拿那个男人视为比生命更为珍贵。云墨逍不顾她的挣扎,扣住白夕辞的后脑,又狠狠吻了上去。
掠夺她的领地,抽离她的空气,云墨逍觉得自己完全不受控制,只是想要占领她的一切,让她无法再逃离。
然而他舌尖一阵刺痛将他的神智又拉了回来,云墨逍放开她,看见她绯红着双颊,双目含泪,心中一痛,心跳声都渐渐沉重起来。
“我可以让你进入帝川,你不必接近洛云辰。”云墨逍垂下双手,后退了几步,沉声说道。
白夕辞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看着云墨逍红润带血的唇,心跳忽然就乱了,耳旁听到的声音都犹如一阵风飘了过去。
“你离开影门,那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洛云辰很危险。”云墨逍皱眉看着她呆愣的模样,也不知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双眼发直地看着他,那样的眼神简直让他恼羞成怒:“你听见没有,再发呆我又吻你了!”
“听,听见了,听见了。”白夕辞惊醒,猛然后退一步,连连点头,然而忽然又使劲地摇起头来。
云墨逍气极,伸手便要敲她脑袋,引得她连连惊呼:“别打别打!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影门,我的计划没有停止,我答应人家的事情还没做到!而且你不想击垮影门吗?我可以做你们的卧底。”
云墨逍的手停在半空中,慢慢放了下来,按在她头上:“我不要你做卧底,我要你好好活着。”
淡淡的一句话,像是一层柔软的蚕茧裹住了她的心,让她一瞬间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笑容:“可是我也想要你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影门我现在是不能离开的,这几天我会把影门内部的地图画出来给你,我会在内部接应,帮你击垮影门,尸毒的解药我也会给你。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问,也不要赶我走,我有自己的理由,况且现在我是你们最大的胜算。”
不管云墨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