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出来了,但是没人敢上前,村长看着我们家,叹了口气。
“当初早就叫你不要留着她,造来厄运了”
妹妹在一个黑色的铁皮车里面敲着车窗,叫着,我想冲出去,但是母亲走了过来,打了我一下。
她说,我不是她亲生的,她教我认识字是为了妹妹的身子着想。
她还告诉我,这些年每一天都想杀了我,我不懂为啥这么恨我,我想哭,但是发现流不出来眼泪。
以前关在茅草屋的时候,眼泪流的实在是太多了。
母亲走了,这些人也走了,父亲住着拐杖走了出来,让我记住车牌。
我认识那个字,那个字叫沪。
后面的那个字母我认识,是a。
妈妈走了,带着妹妹走了,村里人也散开了。
我会家里,找了点伤药,给父亲擦着,父亲第一次笑了,对着我笑了。
我问我父亲为什么笑,父亲告诉我,没什么,傻子笑,很正常的事情。
那天之后,父亲经常说自己是傻子,每天都会喝酒,我在村里帮着村人干活,弄的东西,都换了酒,饿了,就上山打猎去。
后来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村里又来了人,说什么要改造,村里开始有电视,有了一些叫电线的东西,那时候,父亲喝酒更加凶了。
我十八岁的时候,父亲,拿着拐杖打了我,要赶我走。
我问为什么,父亲告诉我,必须走出去,不富贵,别回来。
我说,我想出去,我想陪着你,父亲又打我,我发现父亲的手劲更大了。
“你母亲用身子换她女儿的健康,我用食物换你认识字,你就这么对我?”
那一天我知道,那天晚上,是父母的交易,父亲喜欢母亲,母亲知道,母亲让父亲帮着养活妹妹,相对应的,母亲需要陪着父亲睡觉,还需要教我认识字。
我说,我去哪。
父亲告诉我,去那个车子的城市,那里能够找到妹妹。
我说为什么找妹妹。
父亲告诉我,他知道我喜欢我妹妹,还骂我,骂完我就哭,哭完继续骂我。
说造孽。
那天,我带着母亲写的一些书,一点钱,坐上了火车。
思绪回来,看着怀里的照片,这是唯一的照片,是妹妹和我,还有母亲,父亲的,妹妹笑的很开心,搂着我的胳膊,母亲笑的很牵强。
操蛋的日子。
我知道了很多我不想知道的东西,比如母亲姓曹,妹妹叫曹子衿,我知道这个东西,是来自诗经里面。
母亲的名字,父亲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姓曹。
小时候,父母更多的交流就是叫一声哎。
火车上的人很多,我遇到了小偷,此时这个小偷正在我身边蹲着,他被我打了。
“你去上海干啥?”
小偷名字叫张三手,是个扒手,我问了他很多事情,很多关于上海的事情。
我说,我要去上学。
张三手问我,为什么要上学?
我告诉他,是父亲让我去的,还的是大学。
他还和问我,有通知书么?
我问他,通知书是啥。
张三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笑着,笑着笑着带动了伤口,又呲牙咧嘴的在地上打着滚。
“别叫了,这是我们村里打猎的手段,疼起来,没有三天是好不了的”
张三手说,我异想天开,我这个手段,如果去混的话,绝对是枭雄什么的,我问他,怎么知道枭雄这个词。
张三手告诉我,经常在上海混,很多人都会说,他还告诉我,上海人特别的看不起外来人。
我拿了从家里带的烟丝,弄了点给张三手抽,我们两个人蹲在地上,捏着小白纸,在地上抽着。
“舒坦,比中华味道好太多了,就是特供的烟都比不上”
“啥是特供”
张三手又开始吹嘘了,似乎张三手在我身上能够找到优越感一般,说这是某某军区的东西。
我不懂军区,但是听张三手话里面的意思,那里面都是很厉害的人,我们这些平民招惹不起的。
“林狼,你有啥梦想不?”
我不知道张三手说的梦想是啥,我说,只是希望找到我妹妹,扛回家,过年,我父亲还等着我回家,一家人得团聚。
张三手说,我是不是喜欢我妹妹,我说是,喜欢。
张三手笑了笑,说我是qín_shòu。
张三手又骂我,我说你是不是欠揍了。
随后我问他,知不知道沪a是啥。
张三手说是什么做经济的地方的车牌,都是有钱人的玩应。
我说了一句偶。
张三手抽了一口烟,随后双手颤抖的问道:“你妹妹不会是开着沪a的人家的人吧?”
我点了头,张三手拍着我道,说我懒蛤蟆了。
“我知道懒蛤蟆啥意思,但是我没见过天鹅,总觉得,那东西,和我村子里面的大鹅没什么区别”
张三手捂着肚子笑着,说我太有意思了。
车到站了,张三手没有要我的钱,说算是教我这个朋友了,他之前偷的那些钱,就当是送我了。
我说感谢,张三手说,让我去财经学校父亲,找个饭店当服务员吧。
我不懂啥意思,他说,这样能够帮我找到我妹妹。
我不怎么喜欢相信别人,但是在这里,似乎没有我认识的人,到了上海,我也不知道去哪,我直接去上海财经学院附近,找了一个餐馆。
这里人说话都很怪,什么萨拉,萨拉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