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祖奶奶直接接回去养伤,但蝶儿也知道不现实,家里都还没有理顺,接过去没人照顾不说,生活更加清苦。要接祖奶奶过去享福,结果才没几天,越想蝶儿心里越难过,不行,我要想办法。
古老上前摸骨验伤,“挺严重的,胫骨开放性骨折,最好还是去医院拍片检查一下。我这里帮他固定,谁去帮找两根木棍,我先开点药消肿止痛。”
“爷爷,能治好吗?”看着蝶儿妹妹哭的那么伤心,林逸心情也变的不好了,抓住爷爷问。
“可以治好的,好好养,只是老人家恢复的要慢些。”古老也很无奈。
“爷爷,您不是很厉害吗?您不能治吗?”林逸也知道蝶儿他们家不是很富裕,小孩子家家想到啥就问了。
“臭小子,你竟然敢质疑我的医术,我肯定能治啊。只是人多数现在相信西医,所以我建议水青叔叔他们去拍片看看。”古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古爷爷,我相信您。您帮我祖奶奶治吧,肯定能治好的。”蝶儿一把扑到古老怀里。
“你们确定要我治吗?”古老问道,眼睛看向其他人。
“我绝对相信您,更何况家里也的确没有更多的钱去看医生。”跟着回来的水青连忙道。
古老也不矫情,走到毛氏床边,说了句有点痛,然后在腿上一阵推拿揉捏,原本已经隐忍的毛氏直接叫出声来,汗跟淋雨似的,看得身边人都心惊肉跳的,蝶儿更是忍不住扑进英子怀里失声痛哭。
半晌才好,毛氏直接晕过去了。接过水青拿来的两根木板,看了一眼很满意,担心有木刺,还用砂纸还打磨了一翻,随即找来一块布,撕扯成条状,麻利的固定好木板。毛氏房里的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张药单丢给水青。
“你带上林逸回家去抓药,他从小跟我识药性,这些他都是知道的。顺便买上几副猪骨头回来,她的身子要长期补钙,恢复的会好点。”古老忙完,额头也出汗了。
蝶儿赶忙跑出去给他拧了条帕子,擦擦汗,老爷子享受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林逸见自己被委以重任,把胸脯拍的啪啪啪的响,“蝶儿妹妹,我很快就会抓药回来的。”
英子也赶紧把身上一叠毛票递给水青,这是近期卖藕赚得的一些毛票,等下买猪骨头也是要钱的。
水青也不迟疑,背上林逸,大踏步就出去了。
“谢你啦,承你一个人情。”毛氏刚才疼晕过去,这时候才缓过神来,冲古老说道。
“我们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这辈子谁没有点难走的路啊。你有个孝顺的孙子,是你的福气。”古老打趣儿道。
“那是,你不是一样?找上我家蝶儿丫头才是你最大的福气咧!”毛氏撇撇嘴,没好气道,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古老一拍大腿,哈哈哈大笑:“那是,能遇上那也是他们的缘分啊!这个东西呀,很奇妙的,我们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参透罗。”
大中午,老屋的人因为这档子事儿,还没来得及吃饭。水瓶见毛氏已经可以说笑,也放下心来。拉着水荷去厨房煮饭,大伙儿晚点吃没事儿,毛氏受了顿累,定是要吃的。
见两个老人家光拿自己打趣儿了,蝶儿表示压力很大,毕竟自己不是真的三岁孩童。张着红肿的眼睛,嘟着小嘴走到古老面前卖萌道:“古爷爷,谢谢您,要不是您我都快哭死了,祖奶奶肯定疼的难受极了。”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
“丫头,我跟你祖奶奶也认识这么久了。看着她生病,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边的!不过你是个懂事的丫头,古爷爷很高兴。”蝶儿虽然才三岁,但遇到事情虽然情绪激动,但依旧能分析形势,向自己求助,事后还懂感谢。这完全不是一个三岁孩童所能有的情商和处事能力,但最后软绵绵的童言童语让你又不得不相信,现实的确就是有这样的天才存在。
雨过天晴,大家的情绪也跟天气一样雨转晴。古老拉着蝶儿出门去看风景,其他人在家商量该如何更好的照顾毛氏,这时候大家好像真的忘记了丹华这个母亲的存在,最重要的是毛氏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说上一句话,真是对奇怪的母女。
一大一小牵着手,走在石子路上,原本停歇的蝉鸣此时又开始此起彼伏。雨后的果园绿的仿佛可以淌出油来,一块一块的农田此时喝饱了水,根根麦苗都精神抖擞,迎风摇曳。
农家总是闲不住的,苦河村家家户户都有一两畦菜地,雨后果园的主人正在菜地上修建篱笆,平时鸡群都散养在院子里方便吃虫,篱笆主要就是防止家禽啄食,或者猪狗踩踏。
蝶儿和古老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只见拇指大的篁竹,被去掉枝叶,斜插在菜地边上,然后再反方向斜插进竹子,使其交叉形成网状结构。网眼儿大小均匀,又美观。然后在连接处用绳子或铁丝扎紧,使其牢固。
一堵竹篱笆寿命最多也就两年时间,水淋日晒之下会沤烂腐朽,又总有一些猪啊狗的持之以恒的撞击,最终会被撞出缺口,所以时不时的,就要修补或者干脆换新的。
“人真的好聪明哦~”蝶儿突然感叹道。
“丫头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慨?”古老疑惑道。
“利用大自然的一切来提高人类的生活水平。”蝶儿想了想,外头笑着说。
“恩,的确很聪明。那你喜欢接近大自然的农村,还是更希望去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