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生源门前的马路上最活跃的是一帮来自河南的拉砖车队。无论在南方或者是在北方,往来最为频繁的还是这帮中原人,表面上他们豪爽义气,心底中为了自保却也常常能够抱成一团儿,睚眦必报,令当地人无可奈何。中原人、河南人由此在改革开放后成了被南方人、北方人不怎么欢迎的人群,但河南仅仅十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却容纳了中国十分之一的人口,违法犯罪的比率自然在正常范围之中。假若每个人能够静心的对照历史想一想,有几个中国人不是从中原那块土地上慢慢迁徙而去的呢?......
这些河南人表面上说是往京都市区送砖头、各种建材用品,现在称作建材贸易,古时候自然是纯粹的贩卖行当。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一车砖可以赚上几十元钱,到了本世纪初一车砖自然会有一百来元不等的盈利。他们夜间在靠近京津的砖窑厂上排队装上砖头,早上早早的拉到京都市区正建设的某个工地,寒冷或炎热的天气下虽然有些艰苦,但相比南方的工厂却很自由。所以就如南方的无数个河南村与四川村一样,在京都市的郊区自自然然的聚集而来无数被称为中国“吉普赛”的河南人。两年来郝逸然正是靠着自己的这帮老乡而“垄断”了这条马路上的所有饭店,每天的早中晚一百来辆车子整整齐齐的停靠在在济生源饭店门前的马路上,美滋滋的享受完一、两碗河南烩面、一、两瓶啤酒后“突突突”发动起自己的车子,各自向津塘与京都方向对开而去。
郝逸然天生好像不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一碗面别的饭店卖五元,他却只卖三元,一瓶啤酒其它饭店卖三元,他却只按批发价出售,啤酒的利润就是喝了酒后的那一只空瓶——两毛钱;郝逸然从来又好像不是一位那么贪婪的人,他只有自己的一本经,饭店四名人员的工资要高出同类饭店几百元,而且每年还可以报销一趟车旅费。除去所有开支,他只将自己的纯利润定格为原来港星时的工资——3000元;但他确实又不能不说是一个滚熟了烩面生意的人,什么样的季节,一斤面对上多少盐,几块面可以下一碗面都在他的头脑意识中盘算得清清楚楚。
两年下来,他的每月纯利润居然突破了五位数。一年后,高志伟的邻居搬到了京都的四环内,他买下了这家邻居的房产,又一年,他发现自己的钱包重新长到了六位数,正在他准备开设第二家分店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