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逸然拿出钥匙正准备打开房门时,里面一阵互相推搡的争吵声传了出来,他迟疑了片刻,然后带着一种疑问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一会儿,本家堂弟郝逸涛半开着房门探出头来。他的脸上一道道黑色墨汁犹如戏台上唱戏的花脸太岁,郝逸然见此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会一时找不来工作焦急得在房间内唱戏了吧?”
“大哥回来了!我还以为是房东又过来要房租了呢,中午女房东过来收房租时我身上的钱不够,还准备下楼给你打电话呢!我们正玩扑克,今天手气真不好,你看我的脸,都让他们画的不成样子了!”
走进房门的郝逸然不由自主的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脸上也各有几道墨迹的妻哥吴本厚与其外甥贾立信。他们见他进来后,同样不自然的慌忙推掉正整理着的扑克,妻哥吴本厚觉得在自己的妹夫面前有失哥哥的形象,满脸通红的陪着笑。贾立信回头朝洗手间看去,里面穿出一阵哗哗的水流声。
“没关系!你们继续玩儿吧?是不是老家来人了?公司内整天都是米饭,还是没有老家的蒸馍与面条吃着舒服,所以我在回来的路上顺便买回了几个馒头,一斤凉拌猪耳朵、一斤从老家专车上运来的羊杂,大家边吃边聊?”
郝逸然见两人有些窘迫的样子,装作没有看到似的随意脱下外套挂在了墙壁上的简易挂钩上。
“姨父!洗手间内是我初中时候的女朋友小惠,她从惠安过来接我去进厂,坐了一路车刚过来,正冲凉!。”
贾立信来不及擦拭脸上的墨汁,有些掩饰似的向郝逸然解释说。
“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操你的心呢?我的两个朋友哪里一个地方需要一个高中毕业以上的品检员,崔文进所在的小区需要一位保安员,但身高必须1.75米以上,否则他就无法帮咱们弄进去。你舅舅高中毕业,又做过品检。你涛叔身高1.76米,差不多符合条件。路上我还正为你的事情发愁呢!既然这样那不是表明大家都要找到工作了吗。真让人高兴!来!等你女朋友出来后,我们一起喝几盅。小涛再去买几个小菜来,公司这段时间一直赶货。晚上还要负责给新员工上培训课,今天晚上大家庆祝一下,也算我为你们饯行了!”
吴本厚与贾立信都是自己的内亲,郝逸然不好意思让他们帮忙,只能麻烦自己的本家兄弟。不等他们彼此谦让。郝逸然已经从口袋里拿出100元钱顺手递给了郝逸涛,洗干净了脸的小涛兄弟,应了一声“好!”后即飞快出门走下楼去。
“小惠,这是我常同你提起的姨父,快叫一声!”
郝逸然转过身子随意的回过头来。一位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站在贾立信的身后,有些拘谨的审视、打量着他。
郝逸然盯视了一下这位叫小惠的姑娘,心里不由感叹道:这么一点儿年龄就出来打工,还学会谈恋爱了。唉!哪像我们那个时代,高中时候谈恋爱在父亲的眼下就是不务正业的行为,落榜那一刻如果不是母亲与爷爷阻拦。我会因为梁静怡的事情而下跪挨鞭子呢!
“呵呵!没关系,既然是立信的同学,就是自己人。请坐!等小涛回来我们就开始吃饭,都是几个男人,不怎么会做饭,来我这里只能委屈你了!”
在老家从来是这么一个规矩,媳妇家过来的亲戚更要殷勤的按照礼仪去招待,完全不像表兄弟们在一起那么随便自然。郝逸然在妻哥与内外甥的面前自然不会怠慢,话音未落已经将凳子搬到了小惠姑娘的面前,贾立信随手将椅子接过来拉着仍还不自然的小惠一起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这间出租屋只有二十多平米的样子。房间内即没有厨房更无从谈起独立的客厅。
进门的右边墙角内放了一张稍微宽阔一些的高低床。下铺挨墙的那一半是书。一盏带有夹子的台灯随便的夹在床架上。上铺靠里的一边摆放着几个人出门打工时携带的行李。前右角一个独立的洗漱间,洗漱间外面简单两层贴着瓷砖的架子,下边放置锅碗瓢盘一类的炊事工具。左前考墙角的地方放着一部14寸的彩色电视,一张桌子、五、六个椅子有些拥挤的摆放在中间。所有设施全部是郝逸然从旧货市场陆陆续续买回来的居家必备物品。整体看起来虽然有些简陋,也很寒酸,但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来说,已经是觉得有些奢侈。这是郝逸然刻意为频繁过来求助他的亲人所凑合起来的“安乐窝”,假若不是这间出租屋,夜幕降临时恐怕又要为他们的住宿而发愁、担忧了。
“嘭、嘭、嘭!”……“郝逸然在家吗?”
又一阵用力拍门的声音。然后是直呼郝逸然名字的声音传了进来。
郝逸然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崔文进!他迅速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崔文进仍旧那么风风火火的提着一袋东西站在了房门口。
“呵呵!老战友!你这里挺热闹的吗?哪像洒家整天孤零零一个人,本人今天过来第一访友,二则领人,你小子一定做梦都欢迎我早些能过来吧?”
话音未落,崔文进已经跨进屋子,旁若无人般的打量着屋子内的所有人。
“这位是本厚大哥!那两位是?……”
崔文进不认识贾立信与小惠姑娘。见了他们俩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郝逸然。
“你嫂子的姐家外甥与他女朋友!她叫小惠,今天过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