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咱们到了。”一直跟在玄世身后的秦冰月一路上都看着玄世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发呆,好几次差点儿撞到人,只是秦冰月猜到了玄世可能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没去打搅他,只是默默的在后面护着玄世,一直到神侯府门口,玄世仍然没有从思绪之中走出,秦冰月这才出言提醒,再这么走下去,就算过了大理寺,玄世也不会停下来的。
“哦?哦,到了啊。”玄世停下脚步,站在神侯府的大门前。
刚刚想到了什么来着?
明明已经有了苗头,可是就这么一瞬间,脑袋中的那点儿苗头却是不见了,还怎么找都找不见,怎么回忆都回忆不起来。
“先进去吧。”玄世说道,说完,便迈步走进了神侯府。
这个时候房遗爱和赵元帅都在大厅等候外面的锦衣卫送回来的消息,然后在进行汇总、整理和分析,玄世没有去大厅,而是直接和秦冰月回了书房。
书房中,玄世坐在书案前面,拄着脑袋冥思苦想,可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刚才脑海中即将要想到的那件事。
“侯爷在苦恼些什么?”秦冰月也在书案的一侧跪坐下来,为玄世倒上茶水。
“方才我走着走着,似乎即将要想起什么事情,可是现在,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是我又觉得,那件事情似乎至关重要。”玄世颇为苦恼的说道。
“这样啊,或许侯爷不必刻意的去想,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自己就想起来了,越是这般用力去回想,反而还就是想不起来呢。”秦冰月说道。
“说的也是,唉,对了,冰月,刚才在吴王府与吴王殿下谈话,你觉得吴王殿下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玄世看向秦冰月问道。
“七分真,三分假。”秦冰月淡淡的回应道。
“这么认定?”玄世诧异。
难得的,秦冰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了解到了,燕来楼那种场合,笑脸相迎背后捅刀子的人多了去了,人见人不见得都在说真话,说话之间,真真假假,也是常有,见得多了,分辨起来,也就容易了。”秦冰月解释道。
“这样啊,七分真,三分假,看来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吴王跟这件案子有联系了。”玄世说道。
“我想不通的是,这件案子无论如何,对吴王殿下,都没有一点儿好处。”秦冰月说道。
“是啊,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说到这里,玄世脑海之中蓦然一闪,似乎要抓住什么。
“没有什么好处!”玄世皱着眉头说道:“这件案子对于吴王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案子的发生,只能让吴王陷入困境,随后迎来的就是陛下对吴王的失望,朝臣对吴王的风言风语,久而久之,吴王在朝中的地位就会便的不再像现在这样重要。”
“这对吴王来说,并不是件好事啊。”秦冰月说道。
“是啊,这不是件好事,所以说,这案子也有可能,是有人要针对吴王。”玄世说道:“针对吴王,那就是不希望吴王落好,所以说,这人与吴王之间,定有嫌隙。”
“太子?魏王?”秦冰月疑惑道:“可是现如今长安城人都知道,太子、吴王还有魏王三人之间的关系很要好,吴王也没有威胁到太子的意思......”
“也不能这么想,咱们似乎都忘了,吴王应该是个比较纠结的人了,纠结的点,就在于吴王本身的血脉,倒是有人希望吴王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做个太平王爷呢。”玄世笑道。
“吴王的血脉......吴王的生母是杨妃,而杨妃......”
“没错,杨妃是前隋的公主,所以,从血脉关系上来说,吴王身上的血脉在外人看来,很贵气,也很危险啊,身兼李唐与前隋两代帝室的血统,所以平日里吴王行事总是小心谨慎,如此说来,也是情有可原。”玄世说道:“所以,就连杨妃,也是希望吴王碌碌无为一辈子的,至少能保得住身家性命不是。”
“照侯爷这么说,嫌疑最大的,就是杨妃了。”秦冰月接话说道。
“有哪个做娘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辈子呢?”玄世叹息道:“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杨妃生活子宫中,宫中有几个心腹在身边儿是正常,若从春闱考题泄露这方面来说,杨妃也是有这个便利去拿到殿试的考题的,而吏部那边,打通一番关系,自然也没什么难度,若是日后事发,自然有人出来背锅。”
“那侯爷打算如何探查杨妃,毕竟侯爷您是外臣,宫里的事情,您也是长鞭莫及。”秦冰月说道:“侯爷也说过,查案子,是要讲究证据的,现在怀疑杨妃,定论杨妃,也不过是私底下如此下了结论。”
玄世摇摇头:“若是杨妃,我觉得,这件案子,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如此了,想办法想个万全之策,一来能掩护了杨妃,二来,也能让还那些进士一个公道,前提是那些士子在春闱当中没有用过考题作弊。”
“侯爷打算帮着吴王殿下和杨妃隐瞒?”秦冰月略微有些诧异的看着玄世。
玄世摇摇头:“这件案子,棘手啊,说是隐瞒,只是不想这件事情在皇宫中,朝堂上,官场上,长安城中,掀起一番风雨,仔细想想,这件案子牵扯有多大,若真是要追根究底,能牵扯出多少人,神侯府兜得住吗?莫说神侯府,就算是大理寺也兜不住。”
事情分析到这一步,玄世总算是想起来自己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