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滞的没有焦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杜明玉咬着牙忍着疼从软塌上爬起身,找到被丢在角落里的包袱,拿出一套衣服,吃力而缓慢的穿上,再整理好头发,从包袱翻出马氏给她的盘缠,还好那些劫匪只拿走了她箱子里和身上的银票,没有再去翻她的包袱,不然这五十两银子只怕也是没有了,她的活路便也彻底的断了。
有了这五十两银子她就有可能活着回到京城,然后把昨晚的事情当做是一场噩梦彻底的忘掉,她也依旧还是以前的杜明玉!
劫匪头领带着装满二百万两银票的箱子进了苏府,一路上抱着这满满一箱的银票说不心动那还假的,但再心动他也不敢肖想,因为他的母亲和妹妹都是被他爹卖进苏府里签了卖身契的奴婢,他若是动了这二百万两银子,他的母亲和妹妹估计就没命了,而且夫人也许诺过他,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就会把他妹妹和母亲的卖身契还给他,还会给他一百两的赏钱,这让他即使对这二百万两银票很是眼红却也绝不敢动一张。
苏夫人一拿回二百万两的银票,便紧忙高兴的拿去给苏义瞿,苏义瞿看到满满一箱子的银票立刻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奋的一张张的数到二百,抱着箱子大笑道:“回来了!回来了!哈哈哈…”
突然的身体一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银票上,苏义瞿呆楞的看着他吐出的鲜血,突然眼前一黑的昏了过去。
苏夫人亦是被苏义瞿吓的呆楞住了,看到苏义瞿昏倒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扑到苏义瞿的身边哭叫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一旁的丫鬟赶紧跑出去找大夫,然而等大夫赶来时,苏义瞿的身子都已经冰凉了,苏夫人却还依旧的拉着大夫让他救救苏义瞿,他明明已经帮苏义瞿拿回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银子,本想着苏义瞿的病也该慢慢的变好,可谁知这二百万两银子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苏夫人节哀顺变,苏大人这是气血攻心,一直的忧思过重身子虚弱,又突然的大喜,情绪过于激动而致,已经药石无医了,还是准备后事吧啊!”大夫无奈道,话落便提起药箱离开了。
苏夫人抱着苏义瞿的已经冰凉的身体埋头痛哭,心里无比后悔着,猛的站起身,拿起散落在床上的银票,一张张的撕的粉碎,都是这些害人的银子,才要了相公的命,让她以后没有了依靠还怎么活下去!
苏义瞿死了消息很快传到了韩辰皓这里,韩辰皓亦是惊讶,他可还记得前些日子见到苏义瞿时可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这就说死就死了?听了暗卫的解释,苦笑不得道:“他真是乐极生悲啊!”
“杜明玉昨晚…呃,今日一早她便弃了马车,走到城里找了当地的镖局护送她回京。”这暗卫便是韩辰皓在知道杜明玉也离京到了苏州并和苏义瞿发生关系后派去跟着杜明玉的,最晚也一直的都在暗处跟着,自然也是目睹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今早便让其他人继续跟着杜明玉,他便赶回来向王爷禀报此时,正好又有手下向他禀报的苏义瞿的死讯。
韩辰皓看到暗卫尴尬的表情便也猜到了杜明玉昨晚发生的事情,而苏义瞿今天又因为那二百万两银子死了,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费心算计却都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他原本还打算用苏义瞿给言王送个新婚大礼,一回报言王那次在宫里的百花宴上对杜子衿的厚爱,谁知苏义瞿却就这么说死就死了,倒是扫了他的兴致。
“不用管她了,帮我准备份丧礼送到苏府,告诉苏夫人节哀顺变,日后有什么事到京城找本王便是,本王定会帮她的。”韩辰皓道,苏义瞿虽然死了,但苏夫人也还是有用的,她若是个聪明的就应该听的懂他话里让她日后搬到京城投靠他的意思,说不定留着苏夫人到时候也依旧能送言王一份大礼!
一晃便是三日之后,苏义瞿出殡的日子,韩辰皓和莫思聪也一同到了苏府,虽是正值水患,但这日前来吊唁的人也不少,大多却都是听说闲王到场,打着能巴结上闲王的主意来的。
苏义瞿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年仅十岁的嫡子,府里众多的美人却没有一个能怀的了孕的,这也是苏夫人纵容苏义瞿好色的原因之一,十岁的苏勉一身重孝跪在灵堂苏义瞿的棺木前,面无表情呆呆的向前来吊唁的宾客磕头回礼,只不过一上午的时间,苏勉的额头都已经磕出了血,他却像似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似得,每磕一次都是用力的磕出声音,光是在一旁听着都让人觉得肉疼。
“虽然这苏义瞿不怎么样,但他这个儿子到还是不错的,将来定是比他父亲有出息。”莫思聪站在一旁看着灵堂中的苏勉对身边的韩辰皓说道,这几天韩辰皓已经把找到他的消息送回了京城,他也再不用躲在邵府里不路面了,对外也就说他是受了伤被山上的一家农户所救,知道闲王的人找到他,反正这也和事实差不多,只不过是找到他的时间退后了几天。
“是个不错的,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