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道友此言差矣,我辈男儿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既然都喜欢,她们又都对你有意,那便都娶了就是,何必如此纠结?”赫连智听到桓因说还有个青梅竹马,深觉桓因想法有些奇异,在他看来这与娶了姝姝并没有什么可矛盾的地方。
说到底,九州大地之上的修士尽是自凡俗而起,故而不少习俗风格都是沿袭了俗世的做法。
比如嫁娶,俗世之中一夫多妇在所多有,就算是桓因的父亲桓公,也是娶了三个妻子,之后又纳了桓因的母亲为妾。
可是,桓因心中想法也不知是何时建立而起,他胸中那种“得一人心,愿不相离”的美好愿望如同是他的志向一般,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于是,桓因洒然一笑:“我娶一名女子就足够了,再多了,我怕应付不过来。”
听到桓因这么说,季苍穹和赫连智都是一阵愕然。他们都能听出来,桓因似乎是想从一而终,这样的想法,对于他们来说当真是有些怪异了。
“桓兄弟,没想到你在感情上的看法如此独特,不过若你坚持,那依你的个性,当真就与阮姝姝姑娘无缘了。可是,你知道如此想法也是自私的吗?”赫连智再次开口说到。
桓因一直都以为从一而终乃是对一人尽心尽责,毕竟夫妻之间都一心一意,公平对待,当得是一番美好。可是,赫连智怎么会说这也算自私?
“愿闻其详。”桓因对赫连智说到。
赫连智喝了一大口酒到:“若是你与那青梅竹马的女子在一起,那便等同于负了阮姑娘的一番爱慕之意,她必伤心欲绝,抑郁难抒。如此一来,你说对她好还是不好?”
桓因也喝了一大口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向她言明的原因。可是,我又怕她对我用情越来越重,那到头来才是大大的罪孽。”
“桓师兄,什么罪孽?”桓因话刚一说完,一个温柔的声音就在他的后面响了起来,正是阮姝姝在对他言语。
桓因一惊,顿时酒都醒了几分,转身站起便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美貌。立马又后退两步,开口问到:“阮师妹,有什么事吗?”
此刻,阮姝姝的脸上明显也是醉意不轻,她的脸颊绯红,看起来竟是比平时又美了几分。她开口对着桓因说到:“桓师兄,你……能陪我走一走吗?”
桓因还没说话呢,赫连智站了起来,对着阮姝姝一拜到:“是我们怠慢阮姑娘了,姑娘初来我白虎部,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却将你最亲近的人拉在这里喝酒,冷落了阮姑娘。”
“桓兄弟,你去陪陪阮姑娘吧,带她看看我们这极北大地的浩瀚星河和美妙夜色。”
季苍穹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了,光顾着喝酒了,却不知这世间最让人陶醉的乃是良辰和美景。桓兄弟,这大庆三日才刚刚开始,喝酒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在此将酒给你留着,你陪过阮姑娘了回来再饮便是。”
他们这一唱一和,言语间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让阮姝姝羞得是低下了头。而桓因呢,他则一脸愕然的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正挥手驱赶自己,颇为无奈。
桓因尴尬的一笑,对着阮姝姝到:“阮师妹,我们便出去走走吧。”
……
明月高悬,星光灿烂。在如画一般美丽的天幕之下,桓因和阮姝姝二人并肩而行,慢慢的走在极北大地的雪原之上,往着圣山的方向慢慢踱步而去。
两个人都喝醉了,不过还好他们根基扎实,这一路走来倒也无碍。只是他们二人却没有一个说话,都是这么默默地走着。
桓因的心中自然是有些乱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有些醉了的状态下,他胸中的矛盾就更加激烈。所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姝姝也一直不说话,心中便不停的打着鼓。
突然,一双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当熟悉的感觉时隔多年再次出现时,桓因的心不由得是颤动了一下。
当年在巫族的遗迹之中,也是这双手,用这样熟悉的感觉挽着自己,陪伴着自己,保护着自己,让自己活了下来。
桓因看向了阮姝姝,便发现阮姝姝也正朝他看了过来。
“桓师兄,我们到那个山坡上去坐一坐好不好?”阮姝姝朱唇轻启,语气中带有些微醉意和轻飘飘的感觉,指着不远处圣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坡说到。
桓因点了点头,便与阮姝姝一起走了过去。
这个小山坡当真是位置极好的,由于其上有遮挡的缘故,落下的雪并不厚,桓因和阮姝姝稍微清扫了两下,便得一片可以坐下的空处。
不仅如此,当桓因和阮姝姝坐在坡上,目光微微一斜,又可以将空中皎洁的明月和棋布的灿烂星斗尽收眼底。这样一边休息,一边望着星空,哪怕就这么静静的呆上个十天半月,恐怕也不会有人感到厌倦吧。
桓因坐下来以后,身心顿时放松了下来,醉意也开始往脑中上涌。他望着空中美妙的星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轻松过,幸福过。
他转脸,看向了身边的美貌女子,便见得她正一脸陶醉的看着天空,那样子宛如书中描写的仙女望月一般动人,让他的心跳顿时就“砰砰”的加速了起来。
“阮师妹,你真美。”许是醉意上涌,又许是桓因早就想对阮姝姝说这句话了,此刻桓因竟然是看阮姝姝看得一时有些失神,脱口而出般的将这句话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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