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知道,北方八天之中渐渐出现的变化,与影爵他们有着直接的联系,说明影爵他们在城中散布流言,霍乱军心民心已经有了极为明显的收效。
人心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对其产生影响以后,从其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具体的变化来。可只要影响真实存在,哪怕极为轻微,最终又会反应到具体的事情上面。比如人的行为,又比如若是人多了,还都受到了影响,变化的就是氛围了。
北方八天之中正在发生变化的,就是氛围。随着影爵的不断行动,渐渐如同有一层阴云笼罩在了北方八天的上空。哪怕晴空万里,城中的人们似乎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桓因不知道影爵到底在城中散布了怎样的流言,不过他知道影爵是这方面的高手,他这一次的表现,看来也果真不会让桓因失望。
再过一些日子,恐怕北方八天城中的气氛会变得极度压抑。到时候,一旦光幕破裂,桓因率军冲杀,胜利将会变得易如反掌。
就这样,在种种变化的进行之下,时间也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十天之中,桓因这边的士气已经提到了最高,准备也做得极为充分,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而根据探子回报的情况,北方八天那边气氛却是已经压抑到了极致,许多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仿佛是才刚刚打了败仗的逃兵。
高下,或许已经可以立判了。
这日午时,一枚玉简“嗖”的一声从帐外飞入了桓因所在的帐中。桓因一把将玉简接过,发现这正是影爵亲手送出的传讯玉简,于是连忙打开,便看到了这些内容:“一日之内,光幕可破,君上可调兵遣将,准备冲杀。此外,现已查明城中守军不到八十万,其中除了中央善现城派出来的一支三十万人的精锐部队需要特别注意以外,北方八天本身守军不足为虑。北方八天传送阵极为有限,中央善现城调兵速度不快,一切表象,不过虚张声势而已。盼复!”
桓因看完玉简,略微有些诧异,自语到:“只有不到八十万?中央善现城守军才三十万上下?过了这么多月,罗睺竟然只调集了这么一点儿部队到北方八天?”
这个消息可当真让桓因感到太过意外了,他亲自去北方八天附近观察过,当时看到城外处处扎营,部队比比皆是,还以为罗睺怕是至少也调集了百万之众到北方八天。如此,北方八天内怕是能有数百万精兵。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虚张声势而已。
罗睺没有朱雀这样的能人,界力也是刚刚获得不久,运用怕还不纯熟,所以根本就没能从中央善现城调集多少兵马到此。他心知城中兵力不够,为了掩人耳目,便把大军都安排到城外驻扎,摆出气势汹汹的假象,可其实城中空虚,根本就是外强中干!
“怪不得北方八天以那光幕将整个大城封锁起来,闭城不出,甚至连探子也不外派一个。他们很清楚,我们此来定是泰山压顶,他们兵力微薄,探与不探根本就没有区别,还不如将自己封锁起来,摆出架势,不露破绽。若是能够唬住我们,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调兵遣将。只可惜,罗睺那光幕再诡异,还是被我给突破了,我这边的能人可不是吃素的!”想到这里,桓因已经有些高兴了起来。只要尽快发兵,这一仗,会比他想象的要好打得多!
事不宜迟,更无需再犹豫太多,于是桓因连忙将玉简之上的内容抹去,然后重新写上了新的信息:“后天午时,破去光幕,一鼓而下!”
写完,桓因将玉简送出,玉简“嗖”的一声,消失无影。
影爵说一天就可以破去光幕,但桓因还是给了两天。两天,可以让影爵应对意想不到的情况,桓因这边也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开始正式的调兵遣将,为真正的冲锋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对影爵下完命令,桓因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只是渐渐的,一点点不好的感觉又爬上了他的心头。
那是关于北方八天之中的巨大独眼和城外的光幕。
这两样东西,至今桓因也根本就看不透,只给他一种极为邪异,极为危险的感觉。早在之前他率人亲自查探北方八天情况的时候,这两样东西就成为了他们观察的重点。其中岳风云更是说过,不设法弄明白这两样东西,只怕这一仗要吃大亏。
可是至今也没有人将之弄明白,桓因这边的战术却是变成了只要破去光幕,就要立马冲杀。
桓因这样做,自然是因为想抢时间。尤其现在影爵已经探明城中守军不多,抢时间就更是显得重要。
但是,哪怕只是单看光幕,破去与弄明白根本就不同。弄明白了,能寻其根源,或许可以找出那未知的祸端。而单纯的破去,或许只是隔靴搔痒罢了。
至于那巨大的独眼,桓因他们更是完全就没弄明白,他们一旦发起进攻,那东西到底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难以想象的变化,他们根本就无法预料。
桓因相信,影爵在北方八天之中呆了这么久,肯定也早就设法去查探过那独眼了。甚至那阵法大师现在都已经确定可以在一日之内破去光幕的阵眼,就代表他已经彻底研究过了光幕背后的阵法。
可是,影爵在刚刚的玉简上对于独眼和阵法根本就只字未提,只能说明他们哪怕是到了现在,也根本就没在这两样东西上看出丝毫端倪来。这两样东西,对于他们而言依旧是一个谜团。
这就更是一种无言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