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婆罗多王对整个局势的判断并没有出现丝毫的差错。
白族如今的实力自不多说,根本就不能与婆罗族相抗。就算是在白族的地盘儿上开战,白族会占一些优势,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这些优势不过是笑话罢了。
而对于白族来说更糟糕的,则是在战斗刚刚打响后不久,豺狼一族的族长豺狼就带着他麾下的所有势力选择了窝里反,更直接与婆罗族达成了瓜分整个白族的协议。于是,白山对豺狼一族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情况,则是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糟糕了太多太多。
如此,双方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而整个战斗没有持续几日,白族便已是岌岌可危,由身受重伤的白山带着白族的残兵败将是一退再退,几乎退到了雨林的最深处,或许再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退无可退了。
而这样的局面,恰恰更是打消了那些趁火打劫的人出手的念头,因为局势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明朗,婆罗族一路碾压白族,加上豺狼一族发起的内讧,让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趁火打劫的空子。如此,再加上婆罗多王的态度极为坚决,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手,去为了一点点小利而触怒即将因为吞并成功而变得更加强大的婆罗族呢?
于是乎,情况对于白族而言,不仅仅是没有丝毫希望,似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变数了……
这一天,已经不知道是婆罗族正式向白族开战后的第几天了。或许,是第七八天吧,又或许,已经足有十天甚至更多。不过无论如何,总之是没有人记得这个数字的,尤其是身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白族人,更尤其是白族的族长白山。
是第几天还重要吗?是的,不重要了,因为不管是第几天,阴云都始终笼罩在白族雨林的上空。因为不管是第几天,自喊杀声响起的那一刻开始,雨就没有停过。或许下一次雨停的时候,是整个白族彻底灭亡的时候吧。
白山拖着重伤的身躯,此刻正在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一些核心族人的护卫之下朝着雨林更深处逃避。可是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白族也逃不掉。因为双方的实力实在太过悬殊,因为就连他自己如今也都几乎丧失了战斗力,就快要彻底的沦为一个废物。
白山的心很痛,想他白族身为上古氏族之一,却最终要毁在他这个族长的手里,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白族的列祖列宗,更对不起所有选择跟随自己的族人们。
只是,这又能有什么用呢?要怪,或许就只能怪他看人看走了眼,把豺狼一族这帮狼子野心的家伙给收入了麾下,更选择了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若非如此的话,白族不会比婆罗族弱,甚至还有可能会更强。
高速的移动了好一阵,白山他们终于是来到了雨林的最深处附近。众人都累了,于是停了下来,一个个浑身带血的人或是直接趴到了地上,或是靠在了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父亲,这里已经快要接近雨林中心了。我们……我们再退不了多远,到了中心灵湖还想不到逃出去的办法的话,我们……我们就……”白山的身边,一个有些高大俊朗,可偏偏眉心处却有一块紫色圆形胎记的男子说到。这男子,正是白山的第三子,名叫白炼。
白山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众人,摇了摇头,说到:“恐怕没有什么办法了,婆罗族的人已彻底将整个雨林封死,我们从任何一个地方突破,以我们现在的战斗力,几乎都是送死。”
“族长,要不我们跟那帮畜生拼了吧!”白山的对面,一个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的男子恶狠狠的说到。这男子,他的妻儿全都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婆罗族的人直接杀害,而且手段之残忍,让人甚至都不敢去回想。
婆罗族跟白族乃是世仇,可是这一次婆罗族得了势,没想到却是这般的恶毒,不但要赶尽杀绝,还无所不用其极。
白山的脸色很是难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到:“撤到中心灵湖,到那里,我们再做最后一搏,就算是死,也要带几个陪葬的!”
说完,白山又低下了头,轻轻的喃喃到:“不知道络儿怎么样了,哎……希望她还活着,我白族若自今日以后还能有活口的话,便只能是她了。”
白山的声音很低,因为他怕不远处的族人听到自己的话。因为他知道,一切的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虽说罪魁祸首是豺狼一族和婆罗族无疑,可他的女儿也负有一定的责任。若不是缨络莫名消失在了远嫁的路上,若不是有人杀了整个婆罗族的迎亲队,更杀了婆罗门的话,事情或许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只是,正如缨络当初所想那样,白山从心底里是不怪缨络的。白山生而为父,也身为族长,不能以一己之力保族人平安,却要依靠yòu nǚ,他本就心中有愧。更何况,他深爱着自己的女儿,其实他觉得,缨络若当真逃脱了,那也是好的。
“根据探子带回来的情报,妹妹她……妹妹她应该是被神秘的人物给劫走了。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白山的身边,一个有些矮胖的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条人的手臂,手臂之上鲜血还在不断滴落。可是,他却直接啃了一口,然后轻轻说到。
这男子,正是白山的次子,名为白野。白野算是整个白族之中的一个异类,好杀生,而且极为野蛮,几乎就是一个野人。不管他吃什么,全都是带血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