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桓因呕血栽倒以后,他听说他所铸造的那把剑也自行崩溃,然后被子民们当做了垃圾,清理掉了。
当然,这些桓因也无暇去关心了。因为他从那以后便是一蹶不振,卧床不起,更常常呕血,已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那一日,桓因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他苦思冥想而以天地伟力铸造出的神剑,更含有属于他自身的强大意志,在他看来,那已是自己的杰作,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剑。可他怎么能想到,人民竟然觉得那剑乃是废物,甚至根本不以其为剑。
桓因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他一生时刻不忘铸剑,更以此为自己道的根本之一,可是,为什么连最普通的人民都不认可他。难道,他这一生的铸剑之道当真白修了吗?还是他弄错了什么地方,又或者,他的意志早已失去了帝王的本质,已经不起人民的参拜了?
桓因卧床,期间有不少关心他的人来看他,甚至也包括苦老。他们都一脸关切,希望桓因能够早日康复。可是,桓因的状态实在不好,看样子想要下床都难了。
自然,桓因也就没有看到,苦老和胡子于人前关切桓因,可私下里,他们不知密谈了多少次。他们的关系仿佛非常紧密一般,而谈论的,则是桓因还能活多久,桓因的心是不是快要彻底崩溃之类。
桓因卧床三个月,此后,终于好转了一些,可以下床自由行动了。不过,他的脸色依旧极为难看,他的状态依旧极为不好。偶尔咳嗽时,是必然会咳出血的。
众人都说桓因是在强撑,更让胡子不断的去炼制灵丹妙药,希望能够让桓因好转。可是,桓因却固执的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他自从能自己行动以后,便是把自己又关在了屋里。他说,自己要再次整理铸剑的思路,要再一次为东方八天铸剑。
众人力劝,都是没了意义。而劝得最厉害的,乃是胡子和苦老。不过,他们在人前力劝,于人后却是冷笑连连。他们似早就算死了桓因必然不会放弃铸剑一般,知道自己等人劝得越厉害,桓因就越会固执。
桓因把自己一关,就又是整整一个月过去。一个月之中,没有人能够进入桓因的房间半步,就连白奎也不行。而众人整日都能听见桓因在房中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对于铸剑一事,已变得有些入魔了。
一个月后,桓因走出了房门,整个人竟然已经消瘦了一大圈儿。众人看到桓因憔悴如同病入膏肓,无不色变。尤其是看到桓因那苍白如纸的面色,更是心都揪紧了。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劝桓因两句的时候,桓因却直接飞走了,只留下一句“我要去山中感悟铸剑之道”。
众人无奈,都走到桓因的屋中一看,顿时个个面色狂变。桓因的屋中,满是被揉成团儿的废纸。这些废纸上都写满了不少东西,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些纸上多多少少都带有鲜血,有的甚至一片殷红。
看来,桓因把自己关在屋中的一个月里,他竟是一边咳血,一边整理思路。
某一刻,众人都没有注意到,胡子和苦老对望了一眼。他们的脸上写满担忧,可深邃的目光里,藏着的是惊喜与振奋,还有无尽的阴森。
桓因去了哪座山,没有人知道。虽然众人都因为担心桓因的安危而派人出去寻找,可是桓因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完全没了踪迹。
当然,这要除了胡子和苦老以外。他们两个似有着特殊的能耐,竟在桓因走后的第二天就直接悄悄的找到了桓因。
于是,他们开始每日观察桓因,看桓因都在做些什么,状态如何,接下来又会怎样。
当然,他们是万万不会被桓因发现的。他们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鬼魅,缠着桓因,桓因却连已经遭受折磨都不自知。
桓因在山中呆了很久,胡子和苦老也观察了很久。渐渐的,二人都发现桓因在山中虽说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的钻研着,可状态却是越来越差,一日不如一日。
桓因每天依旧会咳血,关键是随着他的钻研,他竟当真如同走入了死胡同一般,整个人渐渐变得越来越像是一个疯子。看样子,若是桓因一直照如此发展下去的话,他直接在山中身亡的几率恐怕都不小。而就算是他不死在山中,因为铸剑这道坎儿他始终迈不过去,他也多半活不了多久了。
“三个月了,要不要给他再来一记猛药?”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胡子和苦老再次来到了桓因的附近观察。胡子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悄悄传音。
苦老摇了摇头,回应到“不可打草惊蛇,我们好不容易经营到了这一步,他已彻底走入死路,再也出不来了。他的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们现在再做什么,我怕让他看出了端倪,那就适得其反了。”
胡子又传音到“可是……他修为太强,我怕他还能拖延许久,出现变故。”
苦老说到“修为再强,道心堵塞也是枉然。更何况,我看他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忍不住出手再次为东方八天铸剑。到时候,我们再让旧戏重演,他必当场身亡,我们大事可成!”
刚刚说到这里,下方山中的桓因突然站了起来,疯狂的大叫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二人连忙定睛一看,只见桓因满脸兴奋,更是在瞬间以后,朝着高空之上飞遁而去。看桓因离去的方向,正是东方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