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之见,可以说是所有修仙门派之间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个规定就是各门各派之间道统不同,渊源有别,所以相互之间是不能以门派之名传授功法的。
这种做法,其实是各门派保护自己道统的一种方式。毕竟任何修仙门派能够立足于九州大地之上,都是因其在修仙一道上有着独到之处。若是这些独到之处为外人所知,便很容易被人摸清其门派弱点。要是这样的话,这个门派想要继续存在也就难了。
刚才冯啸的话一出口,叶清幽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她听冯啸说完,冷冷的到:“冯师兄,你想说什么?”
谁知冯啸没有回答叶清幽,而是转向桓因到:“桓因,你觉得我传你的少阳剑气如何?”
桓因自然看见了叶清幽皱起的眉头,不过他还是据实到:“冯前辈所传授的少阳剑气精深玄妙,让晚辈受益匪浅,对晚辈的帮助很大。”
冯啸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到:“恩,其实当时我见桓因小小年纪便通晓剑气一道,却没有与剑气相关的术法傍身,实在可惜。而我气阁正是专修剑气,阁中有关剑气的术法颇多,却因我阁中人才凋零,导致很多高深术法根本就无用武之地,白白埋没在了我气阁之中。于是,我将少阳剑气拿出,授予桓因,一是一时爱才心切,二是希望我阁中高深术法能够发扬光大。”
说完这些,冯啸转向叶清幽到:“清幽,其实桓因的成功,证明了我的想法没错。我阁中那少阳剑气能在桓因手中发扬,便是对得起我那创立此术的阁老。而桓因学得少阳剑气,也弥补了他的不足。促成此事,可谓是一举两得,你说是不是?”
叶清幽眉头皱得更紧:“冯师兄,你还是叫我叶师妹比较好。”
冯啸全然不在意叶清幽的话,继续到:“我与七绝子是昔日老友,而当年我与他更是时常坐而论道。其实在我看来,你剑阁与我气阁虽门派有别,却是一脉相承,所学所用皆是剑之一道。当年我与七绝子道友能够交好,也正是因为我们在道途上有许多的共通之处。所以我想,你我二阁何不相互放开,深入交流,这样,对我们的发展都会有不可想象的巨大助益。”
冯啸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显得有些激动,甚至连他的眼神都越发明亮。拿义私传还是以你气阁的名义公传??
冯啸叹了口气到:“清幽,公传和私传,又有什么分别呢?”
“若是私传,那我这个长辈自然也要替因儿谢过冯师兄对他的大恩。若是公传,我便废了他的修为,他自然也就不能再施展少阳剑气。”叶清幽声音冰冷,看那样子,似乎冯啸只要说一句是公传,她便真的会立刻对桓因下手。
冯啸看着叶清幽,一脸苦笑:“清幽,你这是何苦呢?”
叶清幽反问到:“冯师兄,当年七绝子师兄在时,你恐怕也曾与他提起过此事吧?”
冯啸点头到:“当年,我确实是与七绝子道友提过此事。”
“结果如何?”叶清幽继续问到。
“七绝子道友其实是个开明之人,他时常与各位道友论道,不但让他自己受益匪浅,也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承认,如果没有大家相互之间的切磋和交流,他自己也是很难获得进步的。只可惜,我与他谈到放开门户之见时,他还是固执的选择了墨守成规。其实放开门户之见只是比论道更深层次的交流而已,又有何不可呢?”冯啸连连摇头,显然是对当年之事感叹非常。
叶清幽听后,却是点了点头到:“冯师兄,依我看,七绝子师兄当年之所以拒绝了你的要求,正是因为论道不过是个人的交流和切磋,无论如何大家都不会在论道时谈及有关宗门根基的话题。而如果两个门派之间门户大开,那宗门便不再能守住自己开宗立派的命脉。若是这样,遇到一心向道之人还好,要是有人心怀叵测,那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师兄,你说是不是?”
冯啸听完,脸上闪出一丝急色到:“清幽,你是说我对你剑阁有觊觎之心?”
叶清幽不置可否的到:“冯师兄,总之当年七绝子师兄没有答应的事,我自然也是不会答应的。毕竟我只是代他管理门户而已,他的意思,我是一定要遵从的。”
“哎,清幽,你听我说……”
这一次,冯啸还没说几个字,叶清幽便直接打断到:“冯师兄,你传桓因少阳剑气,到底是私传,还是公传?”
叶清幽虽然与冯啸是同辈,但是她这么说话,实在是对冯啸大大的不敬。更何况,冯啸乃是扬州第一大门派的一阁之主,能前来无量门剑阁做客,已算是给了剑阁天大的面子,而叶清幽如此待客,实在是太过不妥了。
若是换作任何一人遇到冯啸现在的处境,恐怕都会忍不住怒气。可是,冯啸听到叶清幽的质问,却只是摇了摇头,叹气到:“清幽,你的性子怎么还是这么倔,这么冷。”
叶清幽见冯啸不答,顿时就瞪眼看向了桓因。这一眼,在段云和其他三名弟子眼中根本觉不出什么异样,仿佛叶清幽就是莫名的瞪着桓因一般。
可是桓因那边,却是顿时感到有一股莫大的压力,如同天空垮塌,朝他无情的压下。这种压力,是桓因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压力,他感觉叶清幽只要一个念头,自己便会立即当场身亡。
这还是桓因第一次体会到老一辈修士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威压,那种感觉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