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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因一席话说完,便是不再开口了,只笑眯眯的看着刘飞凤。不过,这一刻的刘飞凤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桓因的目光,他甚至都仿佛忘记了外界的一切。他只把头微微的低着,完全沉默,一张脸上表情则是不断的变换,精彩至极,显然是早就完全陷入了思索之中。
很明显,刘飞凤已被桓因的一席话给深深的撼动。那三弊和三利,每一样都如同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窝。他感觉根本不是桓因在对自己说话,而是自己的祖辈们在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你对得起祖业吗,对得起我们吗!?”
不过,不仅仅是刘飞凤这个当事人被桓因的一席话给深深的打动,就连胡子这个旁观者此刻也是心神震动。他觉得桓因的话简直是太精彩、太犀利了,原本一件大家都看得很明白的事情,经过他的嘴巴这么一说出来,几乎就感觉是已经有刀架在了这些商户的脖子上一般。如此,莫说是一个刘飞凤,德伐家族联盟商户中的任何一家,有谁还敢不跟桓因谈买店的事儿?
“不愧是君上啊,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竟看得如此之深,而且说出的话也是让人根本就无法质疑,这份道行,我怕再修行个万年也学不成啊。”胡子看向桓因,目光之中已出现了毫不掩饰的崇拜。
过了好一会儿以后,刘飞凤似是终于从震撼之中缓过来了一些。于是,他重新看向了桓因,可目光却是与之前完全不同了。只听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到:“敢问大人,你当真可以确保我这飞凤楼安然无恙吗?”
桓因笑了笑,说到:“连道誓你都不信,那还能信什么呢?”
说到这里,桓因却又突然摇了摇头,叹息到:“哎,算了。既然刘老板对我的想法并没有兴趣,多说也是无益,我们这就走了。”
说完,桓因径直拉上了胡子,作势就要往外去。胡子脸上刚刚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便听到了身后刘飞凤的疾呼:“哎,别走啊,万事好商量啊!”
胡子心想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三利三弊都摆在面前,刘飞凤不把自己等二人叫住才怪了。而当他转脸看向桓因的时候,便看到桓因也朝着自己看了过来,与他一样,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对视一眼,不需言语,二人同时默契转身,便看到了满脸都是焦急的刘飞凤。这个人,与之前那个傲得不行的店老板还是同一个人吗?
对着桓因和胡子深深一拜,刘飞凤说到:“那个……对不住,这位大人怎么称呼,之前没听清楚,实在是对不住。”
刘飞凤一开口,却是这么一句话,满脸都是歉意。胡子此刻若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于是,他立马说到:“这是我们颜家的真正主事者,也是我的主子,炎阳大人!”
胡子之前就是颜家的主事者,而他这么一说,加上他明显以桓因为主的种种表现,立马就把桓因的地位给抬到了极高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桓因如今坐上去以后,刘飞凤怕就只能仰视了。而一个低着头的人与一个仰着头的人谈判,谁更占优?
“啊,原来是炎大人,失敬失敬。那个……刚才炎大人所说的事,我觉得可以谈,完全可以谈啊!”刘飞凤满脸堆笑,久经商道的他,之前虽然失态,不过还是很快就能找到该有的状态的。
桓因笑了笑,说到:“要谈吗?站在这里谈?”
刘飞凤一愣,随即说到:“我与炎大人商谈要事,自然该去内阁中慢慢商谈。来来来,里边请。阿五,上茶,上我们这里最好的飞凤茶,要快!”
说着,刘飞凤已是把桓因和胡子给请进了内阁。
坐下来以后,茶很快上好,桓因和胡子脸上依旧带笑,慢慢悠悠的品着茶水,而刘飞凤看似客气作陪,可他的心中,念头却已是转过了千百个。
刘飞凤知道,卖店这事儿,今日算是八九不离十了。可是,要怎么卖呢?这个就得谈了。而谈买卖,他这个做了多年飞凤楼老板的人,那是最在行的了。
“我这店虽然是卖了的好,可卖就得卖上一个好价钱啊。既然是谈买卖,那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我不能因为他之前的一番话就折了气势。之前的事情是之前的,现在谈买卖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更何况刚才他自己也说了,我这飞凤楼是老字号了,至少也值数千万仙玉,这个他们可不能赖账。嗯,我得好好跟他们谈谈。”
最终,刘飞凤算是打定了主意,这一笔生意,恐怕是自己在西方八天的最后一笔生意了。所以,他得好好的谈,细细的谈,认认真真的谈,要谈出自己的风采,谈出一个新高度。
而了解刘飞凤的人都知道,刘飞凤是一个典型的生意人。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他那副长得极为精明的嘴脸上,更体现在他做生意的风格上。
他这个人,但凡是做生意,那就是从来都不吃亏的,而且往往还要反过来占人家的便宜。所以说,他想要谈出的风采,就是狠宰桓因的风采。而他想要谈出的新高度,便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恐怖价格了。
觉得自己调整得差不多了,心也基本稳了,找回了自己平日谈生意时的最佳状态,终于,刘飞凤放下了手中的茶,一脸精明笑容的开口了:“炎大人,闲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这就切入正题吧?”
桓因很是随意的笑到:“好啊。”
刘飞凤眼珠转了转,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