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只觉浑身都冷飕飕的,不能置信地道:“方贤弟,这…这么邪门的武功,江湖上的人又夺他做什么?为此而残缺身体,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了,又有什么乐趣…”他私下里揣摩,若是让他对这宝典跟小师妹二者择其一,他怎么也不会选练这宝典的…
方正道对着令狐冲意味深长的一笑,感慨道:“大家都没看过宝典,又怎知这宝典的邪门。况且,江湖大了,什么人都有,各人看重点不同,有人重情义,有人重实力,有人好名声,有人好美色,你的选择,未必便是别人的选择,就算知道这宝典邪门,为了天下第一的武功,也总有人会去争着练的…”
“方贤弟见事极明,每每总有发人深省之言…”令狐冲颔首认同了方正道的说法,忽地又道:“方贤弟,你说大家都不知道宝典的邪门,你又如何知道的?莫非…你看过《葵花宝典》?”说着,他的眼神下意识地扫向方正道身上某个部位…
方正道察觉了令狐冲下意识的小动作,不由脸上一黑,方要说话,便听一旁风清扬淡笑的声音响起:“冲儿,方小子看没看过《葵花宝典》我不知道,可他却是不可能练过的,去势之人浑身阴阳失衡,阴气极重,阳气却失了活力。这方小子浑身如火炉一般,阳气炽盛,简直要把身旁都烧着了似的,哪有阉人的模样…”说到此处,禁不住便笑出了声,他瞧见了令狐冲那小动作,看见方小子因此而黑了脸的模样,心中好笑不已…他内功修为深厚,已达双眼英华内敛之境,却是已经可以运功“看”到人体的内气光华了…
“啊?方贤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心思被点破的令狐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越描越黑地解释道:“我…我…只是觉得你可能看过的话,有可能…有可能就练过…只是这么个猜测…做不得准的…”
方正道见他大失平常油嘴滑舌的风范,不由失笑,再也绷不住黑脸,大笑出声道:“令狐兄,你独孤九剑练的不错,直觉可真强!不错,我确实可以算是看过《葵花宝典》的残本…”
“真的?”令狐冲失声惊道,“可,可为什么是残本?”
风清扬也在一旁疑惑的望向了方正道,方正道见二人如此,便笑道:“还是让我接着说,等说完了,你们大概便能猜到我幸阅宝典的渊源了。”
二人自无异议,方正道便继续道:
“这修炼《葵花宝典》的凶险处,原版宝典上并未写明,因为创出这神功的大太监,自己也不知他这武功常人练了会有什么反应,这部功法皆因意外才流落到江湖上。红叶禅师修为绝顶,身为练武之人,对这绝世神功当然也是有兴趣的,虽然没有习练,可对整部宝典都做过钻研,对其中的凶险关隘知之甚深。他佛法精深,慈悲为怀,怕华山蔡岳二人急切偷阅间,所览不全,发现不了其中的凶险,便把其中的关隘告知了自己的得意弟子渡元禅师,派他去华山告知二人凶险,并劝二人莫要修习。”
听到此处,风清扬不由叹道:“红叶禅师不愧为得道高僧,如此度量,常人难及…”令狐冲连连点头赞同,他自问是没这个度量的,若有人偷阅了他华山《紫霞秘籍》,那可是要追杀到不死不休的…
方正道笑道:“红叶禅师志在佛法,对这武功秘籍当然是不太看重的,他出手夺了宝典,只是为息江湖争杀而已…”说着,他话锋一转,哂笑道:“不过,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是佛法精深的,和尚、和尚,一群修佛之人而已,修的好不好,全在个人。有红叶禅师这样的佛法精深者,当然也少不了志不在此,凡心未了者…”
方正道摇了摇头,接着道:“那渡元禅师上得华山,岳蔡二人也是两个妙人,对渡元禅师好生相敬,直接承认了私阅宝典,一面深致歉意,一面却以宝典中所载的武学向他请教。渡元禅师并未得红叶禅师传授宝典中武学,只是知其凶险关隘,不过他并未点明,在指出其凶险关隘赢得了岳蔡二人深信不疑后,他便一边听他们背诵宝典,随口加以解释,一边心中暗自记忆。渡元禅师武功本已极为高明,又是绝顶机智之人,听到一句,便自己演绎几句,竟也说的头头是道,把岳蔡二人给唬住了…”
听到自己派中前辈跟小丑一样被人耍弄,风清扬令狐冲二人都是脸上无光,心中无奈,先辈做的丢人事,自己做小辈的,又能说什么呢,幸亏知道的人不多,不然华山派可丢死人了…这一老一少不由地对望了一眼,皆是心有戚戚焉…
便听方正道继续道:“这岳蔡二人本已记得不多,再一经转述,更是大打折扣。渡元禅师在华山上住了八日,这才作别。岳蔡二人自此才把《葵花宝典》大概整理成套,并在宝典首页上,加上了从渡元禅师那儿得知的关隘:‘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令狐冲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方贤弟看的是我华山二位前辈整理出来的残本…可既然是华山前辈整理出来的,我怎么从未听到过…”话到后来,又充满了疑惑…
方正道摇头笑道:“这个你便猜错了。后来华山岳蔡二人偷阅宝典的事,不知怎么便流传到了江湖上,引来魔教窥觑。过不多时,魔教十长老来攻华山,在华山脚下一场大战。魔教十长老多深受重伤,大败而去,而岳肃与蔡子峰二人,由于身为魔教的主要目标,在这一役中双双毙命,二人所录的《葵花宝典》也被魔教夺了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