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上,林木清幽,流水淙淙,鸟鸣嘤嘤,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地构筑,与山势相合,同这四周的自然之景完美地融洽,颇具天人合一的意味…
而在这粉墙大屋正对的山道上,一行人正热热闹闹地行来,为首的是一青衫儒生,颌下五缕长须,风度翩翩,正是华山掌门岳不群,身后跟着一行二十多个弟子,皆是蓝布短衣打扮,令狐冲等人正在其中,其间还有六名女弟子,皆一袭绿衫,尽显英姿飒爽,正与岳灵珊言笑晏晏,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引来四周男弟子的偷偷的注目,当然,令狐冲不在此列,这位大师兄,可是时不时地便正大光明地对岳灵珊注目一番,其中蕴含的意思,瞎子也瞧得见…
这便是华山派的所有弟子了,岳不群一行快行至山脚时,便派了高根明与劳德诺上峰通报,于是,派中弟子皆到了山脚迎接,与岳不群一同返回山门。
待得众人走完那险峻的山道,上得峰后,一中年美妇迎面缓步走近,脸上笑吟吟的,正待开口,便见一道绿色的影子从人群中奔出,**燕投林般地扑入她怀中,同时,耳边响起了岳灵珊那欣喜无比的声音:“娘!!!我想死你了!!!”
美妇便是岳不群的夫人,宁中则宁女侠了,见得女儿撒娇,不由笑骂道:“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羞不羞!!!快起来!”说着,转头望向了岳不群,笑吟吟地道:“你下山一次,定要搜罗些宝贝回来,不然一定不过瘾,这次搜罗到什么宝贝了?”说着,向着人群中细细打量,却没见有新面孔,不由地讶异道:“师兄,这次没收几个中意的弟子上山?这可不像你啊…”岳不群不常下华山,基本每次下山,都要从山下带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上来,因此宁中则有此一问…
“这次有要事,着急赶回,却没有闲工夫搜罗资质不错的弟子了…”岳不群微微笑着解释道。
“什么要事?”宁中则见丈夫表情轻松,不像是有坏事的样子,也笑着问道,岳不群只说回派内再说,她知道轻重缓急,明白师兄自有计较,也不再多问。忽地,她目光一凝,看向了人群中的令狐冲,只见他脸色苍白,似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而且身上穿着一套新衣,以她对这宝贝徒弟的了解,若不是衣服实在不能穿了,他才懒得换呢…
宁中则当即朝令狐冲瞪了一眼,说道:“你又跟人打架了?是不是?”令狐冲讪笑一声道:“冲儿顽劣,让师娘担心了,只是些皮肉伤,不打紧…”宁中则却疑惑道:“江湖上小字辈之中,功夫比你高的可没几个,是谁伤的你?”
令狐冲闻言登时想起了方正道那快到惨绝人寰的刀法,忙连连摇头道:“这次下山,冲儿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冲儿这三脚猫功夫,实在不值一提…”
“哟!?这话可不像我们的令狐少侠说的,脚踢青城派时的豪气去哪了?”宁中则闻言却有些乐了,扭头向着岳不群道:“师兄,你没让人把咱们的大弟子给掉包了吧,能说出这么谦虚的话来…”
却见岳不群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莫说冲儿了,我也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宁中则当即收敛了笑意,面露凝重道:“怎么回事儿?”能让师兄也说出这等话来,看来他们在山下,定是遇到了了不得的高手…
岳不群当即把衡山城中方正道的事情娓娓道来,尤其描述了他那招“天马流星拳”跟无名刀法的恐怖,岳灵珊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补充了一番…
宁中则一脸的不敢置信,惊声道:“师…师兄…你说他还没有冲儿大,武功便如此可怖了,那一招刀法,连…连你也挡不住?”
岳不群无奈地点头道:“若他不用那招刀法,百招之内当能败他,可那一刀实在恐怖,完全无迹可寻,甚至看也看不清,根本无从抵挡…不过他出招之时痕迹太过明显,蓄力稍久,若单打独斗,他想在我面前用出这招来,也不太容易…”说到后来,语气略显自得,显然对自己的武功还是颇有自信的…
“不过,那方少侠,不过弱冠之年,便有如此高超的身手,这我却是插翅也难及了…”说道此处,他不由面露沮丧,转头瞧向了令狐冲,无奈地笑道:“冲儿向来心高气傲,这次却是被打击到了…”
华山派众人闻言一时都有些沉默,却听岳不群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华山功夫,向来以练气为重,气功修行,关卡重重,耗时费力,往往迈过一道,功力便有显著增长,修炼时间越长,武功威力越强,冲儿,你现下不及他,年深日久之后,未必不及他,却也不必妄自菲薄…”说着,他扬声对着众弟子道:“我华山立派数百年,武功上虽也能和别派互争雄长,但一时的强弱胜败,殊不足道。真正要紧的,是本门弟子人人爱惜师门令誉,团结友爱,相互扶持,如此方能长存不绝,这一节你们要好好记住。”
众弟子皆点头应是…忽听得宁中则在一旁凝重道:“那冲儿又是如何与那方正道结怨,被砍伤的?”说着,她扭头望向了令狐冲,问道:“冲儿,是不是你又口没遮拦,得罪了人家?”她却是很清楚这宝贝弟子脾性,嘴上没个把门的,又仗着武功高,常常看不顺眼便直接出言不逊,得罪了不少江湖同道…当然,冲儿这孩子,自己与师兄是看着长大的,颇有仁心,每次惹事也都是打抱不平,因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