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道没有来得及处理这狗血的事情,他也并未想清楚该如何处理,明明皆是误会,可就是解释不清,让人无语之极。
追着曲非烟的身影出了房门,看到小丫头径直跑回隔壁乙号房后,方正道松了一口气,同时,一股无奈感却袭上心头。
“这怎么一个个都跟吃了药似的…不是莫名其妙的不说话了,就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摇了摇头,打算返回屋内,现在追上去也解释不清,只能寄希望于仪琳这老实孩子说的话能让曲小丫头相信了。
正迈开步子,便听得乙号房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曲非烟臭着一张脸又走了出来。
“这小丫头知道是误会了?还不错…不枉我常夸她冰雪聪明…”方正道心中一喜,忍不住暗赞小丫头明事理、懂分寸,还未待他夸出口来,便听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忘了告诉你了,这解州城无相庵里来了群尼姑…”说完,不等方正道作出反应,径直扭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方正道略带喜意的表情一僵,心中顿觉千疮百孔…
“这把我当什么人了!来了一群尼姑告我干什么!?我是那么饥不…”
等等!一群尼姑!?
方正道猛然惊醒…
“我去!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早告诉我!!!”
一群尼姑来解州城,除了恒山派,还有哪家的尼姑会这样成群结伙地招摇过市!?
顾不得再考虑两个小姑娘的心思,方正道立马敲响了乙号房的房门。
“仪琳、非非,没空休息了!现在去无相庵拜见恒山派的各位师傅!”
屋内立刻传来了仪琳紧张的声音:“我们恒山已经来人到这城里了?”
“砰啪”的声音响起,似是撞到了什么的声音,一阵乱糟糟的响动后,仪琳慌慌张张的出现在方正道面前。
“快去见师父师姐她们,别让她们继续向前走了!!!”对同门的担心一时压下了其他杂乱心思,仪琳如今没空纠结了,登即催着方正道快走。
“非非?你不去?非非?”方正道见那灵巧活泼的身影还没出来,不由地朝屋内唤了两声。
“不去!!!”回应方正道的,是小丫头那生硬的话语,显然,她还在跟方正道质着气,似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小丫头紧接着道:“要等不戒大师!”
言语之间少见的笨拙…
“那好!你注意安全!”方正道这会儿却是无暇理会这些小女儿心思了,也不再多问,毕竟正事要紧,当即领着仪琳向客栈外行去。
身后,传来了重重的插门声…
此时的无相庵中,众恒山弟子方用完餐在庵中歇息,定静师太早早用完餐便去了庵中静室静坐,她连日来有些心神不宁,以为是禅功出了偏差,这几日一抽空便会静默佛经,以期正心,可惜,效果不显…
一众弟子们毕竟多是年轻女孩,刚到了一个新地方,都有些新奇与雀跃,用完餐后皆没回房,而是坐在庵堂的食庵中闲谈。
其中,以郑萼与秦绢两名俗家弟子最是活跃,叽叽喳喳地诉说着白日里在城中的见闻,尽显小女儿姿态。
厅中气氛正热烈时,蓦地,一青色僧衣的女尼踱步进了食庵,缓声道:“打扰诸位同修,庵外有一姓方的施主与自称恒山仪琳的同修求见师太。”
“仪琳!?”
惊喜的声音在庵内此起彼伏,众尼姑脸上露出了喜意。
“仪琳师姐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郑萼显得最为焦急,在派中她与仪琳年纪相近,因此也最为交好,好几月都没仪琳的消息,心中担心不已,此时乍一得闻,不免有些激动。
“二人现下在正堂等候。”青衣女尼缓缓应答。郑萼一听,再也等不及,甩手便向正堂跑去。坐在她身侧不远的秦绢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师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风风火火的,明明还有那姓方的施主同来,而且指明了要见师父的…”
一边暗叹,一边向着定静师太静修的庵堂迈步行去,七拐八拐地穿过几条小径后,少顷,便来到了庵中一处幽静的所在。
这里,有一座座独立的小禅室,乃庵中高人打坐修行之所。
“咚咚咚!”
定静师太的庵室前,秦绢敲响了门旁的木鱼。静待片刻后,她开口柔声道:
“师父,仪琳师姐回来了,且带来一位姓方的施主,说是要见您…”
“仪琳回来了!?”片刻后,庵内传来了定静师太略带惊讶的声音,显然,她也没想到,会在这解州城中,碰到随不戒和尚而去的仪琳。“不戒大师没来?”
“弟子不清楚。无相庵的师姐来报,只说来的是仪琳与一姓方的施主,弟子并未亲眼得见。”
“嗯…”一声沉吟,静室木门打开,定静师太面带惊疑的出现在秦绢面前。
“他二人现在何处?”
“禀师父,在正堂…”
“嗯…”定静师太微微颔首,宽袖一敛,便向庵前行去,身后的秦绢快步跟上。
快到正堂时,便听到堂内闹哄哄的声音传来,原本在食庵中的众尼姑皆到了正堂来与仪琳相见。
定静师太面带笑容的微微摇头,缓步踏入了正堂,秦绢跟随其后轻微地咳嗽了几声,顿时,堂内一静…
“师伯(师父)好!”
整齐划一的见礼声响起。
定静师太微笑着颔首,眼睛瞧向了场中,只见一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青年迈步向自己行来,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