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铃声,尤为清脆鸣耳,冻结的音符发不出声来,却一声一声敲击在心中。
大雪布满整个丘山,雪白皑皑,疾风吹雪,冻霜万物。
雪地上流下两串足迹,一大一小的两人手牵着手行走在着白地之上。
寒风凛冽,吹红那小人儿的鼻尖。
他紧紧的握着那徐徐移动着的人,眼中带着抹不去的担忧,然后问道。
“父亲。”那小男童口一张,便感受到冷风袭入口腔,干涩迎上,简单的吞咽都变成一种折磨。
而男子却一声不吭,他肩膀之上带着沉重的包袱,一只手牵着男童走在这雪地之上。
交叉相握的手随之松开,在大雪之地的见证之下分离。
随之消失。
男童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目光之中带着迷茫。
空无一物的他,被他父亲遗弃了。
生为男子的他,天生容颜之上有着一块难看的胎记,丑陋不已,闻着唾之。
而遗弃也正常的,他是一个赔钱货,也许以后嫁人还需要重金给对方,而他家也并非什么达官贵人,只是简单能温饱的家庭罢了。
况且他还有三个姐弟,容貌上佳的亲人,不像他那么羞于见人。
四周的雪景闯进他红色的眼眸之中,刺骨的寒气一步一步吞噬着他不高的体温。
累,不止是身躯之上的劳累,更是心灵之上的疲惫。
也许像他这样的人,本身就不应该存在,像他这样丑陋无颜之人。
膝盖之上磨蹭着,它们之间“咯咯”的叫声,一声一声的传入他的脑海之中。
‘碰’的一声,那立着的人儿倒在那冰冷的白色床单之上,巨大的白床之上,只有那么一个小黑点,带着说不出的孤独。
他此刻只知道冷,他的世界每一个角落都被冰冷所覆盖,入眼白茫茫的一片,随之被黑暗所替代,再怎么望眼都是一片黝黑。
他眨了眨眼睛,却也不曾改变什么,他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五岁的小儿,面对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大哭大闹,但是心却已经死沉沉一片了,本来身体就相对比较差的人儿,一下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等待着鬼差来带离,带他离开这毫无生机的地方。
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他不会再次醒来,但是他却醒来了。
周边温暖的气流,让他感觉到舒适不已,一阵阵烤肉的飘香,让他饥饿肚子不由“咕咕”作响,叫嚷着让他忍不住的睁开眼来。
等他睁开眼来,眼前一只烧的金灿灿香甜的鸡腿在他眼前,让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吃点东西吧。”旁边传来一道女声。
而这声音也让他缓了缓神,他无神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由愣了愣,本身敏感的他不由缩了缩身子,往后连退了几步。
他看着眼前的人愣了愣,对方的下脸被她高耸的衣领埋没,看不清,但是露出来的眼眸却美丽的迷人。
隐隐约约透露着眼前人的容貌,想要这人必然很好看。
他是这样想的,而以后确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给。”她看着他淡淡的说道,那对紫幽的眼眸之中没有半点过多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胆颤的伸出手来,接过那香酥可口的食物。
而她接着翻弄着地上的柴火,忽暗忽明的光线照射在她身上。
而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开那雪地,此刻他们所在一个山洞之中。
“谢谢...”他小声的说道,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东西,心中是说不出的忐忑之情。
“没什么,旁边有水,你也昏睡了一天之久了。”她淡淡的说道,似乎只是一件力所能及之事。
他低着头不说话,他明白的,要从那雪山之地带着一个人离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对方完全可以放任不管,让他死在那里。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他小心的咽了一口口水,抬起他那带着胎记,丑陋的脸颊,用着求知的眼眸看着她。
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而似乎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他,迅速低下头去,不想自己的容颜恶心到对方。
“...棠,海棠的棠。”她沉默了下来,似乎想起什么往事一般,随之缓缓的说道。
他看着她,将她的话映入脑海之中。
棠一字,成了他刻入骨髓之字。
就如一场梦般,将她和他牵连在一起。
坐在软垫上的洛漫天缓缓的睁开原来,那年的初遇在他脑海里依旧清晰不已。
那个时候遇见了棠,即使对方寡言冷漠,但是心却意外的柔软。
在自己追不上对方的时候,她会放慢脚步,在自己渴或饿了,她会主动提出休息。
附近的城里离的太远,整个行走过程即苦又累,可是却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因为那个时候,只有他和她。
洛漫天缓缓的闭上眼睛,不由想起那一天,他们好不容易赶到城里的那天,而也恰好遇上当地青楼园举行的花魁竞选。
他的小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看着热闹沸腾的周边,他的眼眸之中带着说不出的慌张,手上的力度不由加深了几分。
他抬起头来,看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之上一名妖媚至极的男子,不由慌张了起来,随之低着头不说话。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而她的目光却一直在舞台之上。
“棠很喜欢那样的男子吗?”他稚嫩的声音之中带着无助,茫然的看着棠。
棠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