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淡淡道,“人总要学会教训,想要随心所欲,就要先学会拘束自己。若一成不变,如何谈将来?”
小清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他知道二哥不再沮丧就够了,“其实二哥你这样也挺好的,闹腾的只要大哥一人就够了。对了二哥,大哥伤没好又跑出去了,你怎么也不说说他?”
“他待不住,说了也白说。”
小清耸拉着脑袋,“大哥又去楼里了,因为上次的突袭,还有这次小力的事,隐楼原气大伤,尤其是在帝都的势力,更是被削弱了不少。小力的心血,要白白流失了。”
“隐楼是他多年苦心经营,我不会让它倒下。”
小清点头,“反正我待着也没事,不如就去帮大哥的忙吧!”
萧清无奈,点头道,“早些回来。”
“放心吧!”小清一溜烟便没影了,萧清将修剪好的盆栽放好,褪下手套坐到了石凳上。倒了一盏茶,缓缓喝着。
须臾,忽然开口,“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再不出来我就进屋了。”
萧清话方落,容宵从院外走了进来。
“萧弟何时发现我的?”
“你来时。”
容宵走过来坐下,笑着道,“你功力渐长,看来我不用担心你的伤势了。”
“今日怎会得空过来?”
“京曌军动乱已平,我便回城了。听梵丞相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你。”
“我已经没事了。”萧清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容宵接过,轻轻抿了口,“…关于李兄弟的事,我听说了。”
萧清轻轻应了声,“嗯。”
“萧弟请节哀。”
萧清望他,“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若是阿芜在,也不愿看到我一蹶不振的样子。”
“萧弟,大理寺仍在追查才子被杀一案,你知道吗?总要有个人要对此事负责。”
“我明白,只是关于此事,我不会妥协。”萧清目光幽沉,“阿芜已经死了,我不允许任何人再在他的死上大做文章!”
容宵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刚从宫中回来,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情。”
“什么?”
“才子一案真正的嫌犯,落网了,就是那个大理寺狱司身边叫唐义的人,他已经承认了所以罪行,并且官兵已在他住处搜出了作案的证据,方才陛下已经下令将此人暂押大理寺监牢,三日后,问斩。”
萧清诧异,“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陛下还下令撤销了李小力的通缉令。”
萧清沉默,她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日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唐义虽是凶手,但他为何要认罪?他的真实身份…是纳兰夜白,其他人还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沐志乾倒台的缘故?只是以他的手段,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人抓住,更别说在他住处搜出证据,很明显这事背后另有蹊跷。
容宵望向她,“既然李兄弟已被确立无罪,相信很快大理寺就会撤销对他的追捕。他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萧清皱眉,“容兄,此案中的蹊跷,相信你应该能看出一二。这个唐义,背后另有他人。”
“萧弟,为兄奉劝你一句,无论这之中有何内幕,你都莫要再去追究。”容宵目光落在东面天际,“纳兰府一案,势必会对朝局产生很大影响,陛下雷霆手段,已是板上钉钉,不容置喙。不管事实如何,御旨已下,不可能再更改了。”
萧清垂首,须臾,道,“容兄特意来此,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容宵眸光微闪,笑道,“虽与萧弟接触时间不长,但十分投缘,若有能帮助的地方,容宵不会拒绝。”
萧清沉默,随即起身朝他一礼,“容兄勿怪,是萧清失言了。”
“萧弟无需如此,容宵一向快人快语,就是因为欣赏你,才会说这些,希望你别见怪。”
萧清嘴角微勾,“容兄坦诚相待,萧清惭愧了。”
之后,两人又随意说了些话,直到天色已暗,容宵才起身告辞。
“与萧弟闲聊,竟一时忘了时辰,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怎么会?若有机会,就带上黎兄一起过来吧,我备上好酒,我们再畅聊一番。”
容宵大笑,“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萧清将容宵送出府,看着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许久,她嘴角的笑意微敛,“噬魂,你觉得此人可信么?”
噬魂从暗处缓缓走出,“他的话,确有几分可信。至于他这个人,不好说。”
“哦?为何。”
“沐志乾倒台,放眼帝都最大的获利者,就是容府。容国公在这些事中起到什么作用,还未可知,他身为容府的世子,若说没有丝毫牵扯,不太可能。”
萧清望向远处,淡淡道,“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今日来此,无论他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看来,他并未对我们不利。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无缘故的怀疑他人,也并非我的性格。”
“他行事还算光明磊落,属下认为此人可以结交。”
萧清颔首,“嗯,回吧。”
萧清折身返回,忽然,一道影子闪过。噬魂迅速挡在她面前,厉喝,“谁?!”
噬魄从暗处走出,目光直直落在萧清身上。
“噬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