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是啊,在上书房里,好几人都可以作证。
太后却不以为意。
“哀家不知道当日你是用了什么手段骗过了众人,或许是用香,又或者用药,控制了众人的思想也不一定,否则,为何当日不直接在老四提出来的时候,就当场在此金銮殿上证明,还非得跑去上书房?岑”
不会吧?众人怔愣,特别是几个老臣,都互相看了看。
用香用药,他们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欢?
但是,太后的疑问也的确存在。
当时,郁临旋提出此事,帝王是显得很急切,也不让郁临旋过多说话,就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处理,急急散了朝,让众人专门去上书房。
帝王低低笑,几分玩味,几分嘲弄。
“母后这是在猜测,还是在臆想,又或者是有证据所以如此讲?”
“哀家虽没有证据证明那日你在大家面前耍了什么手段,但是,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不是真正的帝王!”
众人一听,全都集中了心神。
帝王同样一副来了兴致的模样,就好像太后说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别人。
他甚至还朝太后伸出手,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意思是,请讲!
“一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太后顿了顿。
全场雅雀无声,皆一瞬不瞬看着太后。
太后一字一句道:“你跟哀家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
众人怔愣之后恍悟,对啊,当日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帝王乃太后所生,一滴血认亲,是母子,还是非母子,不是就一见分晓了?
就在众人想着帝王答应不答应的时候,却听得他忽然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
百官疑惑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帝王笑声止,依旧还蕴着几许笑意的声音低缓响起:“儿臣还以为母后会说拿坏亚来试呢,没想到是滴血认亲。”
众人一怔。
坏亚?
没明白。
太后却是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就像压根没听到坏亚这个词一样,再度问向帝王:“敢吗?滴血认亲。”
“有何不敢?”帝王睇着太后,一双黑眸似笑非笑,“儿臣只是担心母后不好收场。”
“哀家有何不好收场的?难道我们滴血不溶,还能说哀家是假的不成?”
俊美如俦的男人煞有其事地点头,“还别说,真有可能。”
太后气结。
正欲反击一句,帝王低醇的嗓音紧接着又响了起来:“可能不是假的太后,但有可能是假的母后。”
大家都怔了怔,这句话有点绕,需要反应一下才明白过来。
假的母后?
难道是说帝王不是太后亲生?
不会吧?
这母子二人怎么越扯越离谱?
好乱。
到底谁是谁非?到底什么情况?
太后脸色白了白,冷哼:“又来这招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知道与哀家滴血认亲,肯定不溶,就故意扯到哀家头上,说哀家是假。哀家是不是皇上的母后,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否认的,当年的太医、还有宫人都可以作证,而且,先帝睿智清明,哀家若弄一个假儿子,会骗过先帝的眼睛?绝对不可能!更别说得先帝传位了。”
场下不少人点头,特别是一些老臣。
这一点倒是真的,先帝并不糊涂,做这种事的可能性应该没有。
被太后如此说,帝王也不急,高大的身形随随朝龙椅的椅背上一靠,“是吗?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既然是生身母亲,为何还要给自己的儿子下洛条夏的毒?”
众人皆震,不过很快又明白了过来,难怪方才帝王说,以为太后要用坏亚来试呢,因为洛条夏加坏亚,是剧毒。
而且,庄文默那事的时候,就听说过帝王身上有洛条夏,只是没人知道是如何有的,听说当时也未查出来。
竟然是太后下的。
这一点让大家很震惊。
太后却当即矢口否认:“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这样说,有证据吗?”
太后理直气壮。
她想过了,没有证据,不可能有证据的。
此人身上没有洛条夏,就算真正的郁临渊,也已经超过了三年药效,今年的,她还没下呢。
正暗自得意之际,忽闻男人的声音传来:“不就是证据吗?自然是有!”
太后一震,又听到男人朗声吩咐王德:“将人带上来!”
人?
她眼帘颤了颤,什么人?证人?
脑中快速将知道这件事的人过了一遍。
只有三人,一个锦瑟、一个韩嬷嬷,一个孔方。
前面两人已死,已再无开口机会,只剩下一个孔方。
她回头看了看门口,方才孔方随她一起来的,此刻依旧还站在门里侧的位置那里待命。
高悬的一颗心放下,看来,这个男人是诈她的,想让她自乱阵脚、不打自招。
好,她且等着看,看王德能带出什么人来?
群臣亦等着,王德领命快步出了金銮殿。
没多久的功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人。
当随着走近,那人的眉目清晰入眼,太后身子一晃,差点摔跤,朝边上险迈一步,她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韩嬷嬷。
赫然是韩嬷嬷!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太后错愕,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嬷嬷随着王德一步一步走到殿前。
韩嬷嬷略略低着脑袋,轻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