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就得努力。
这是池轻对自己一再说的一句话。
她开始用那块拆下来的青砖朝上抛砸密室的顶部,她希望能惊动到上面的人。
她希望郁墨夜能见她一面,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不放她出去,至少改善一下她的生活条件,给她一些必需品偿。
可是,无论她怎么砸,上面似乎依旧丝毫听不到。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密室里转啊转,绞尽脑汁地想啊想。
这密室里能通向外面的,除了那个她不知道的出口之外,还有两个地方。
一个就是排食道,另一个就是排大小便的。
排大小便的是通往哪里她不知道,但是,排食道是通往宫外的护城河,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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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宫
孔方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一碗杏仁露。
“娘娘,杏仁露准备好了,洛条夏也放进去了,娘娘是现在送去龙吟宫吗?”
自帝王三岁起,这个女人以杏仁露为名,给其下洛条夏的毒,到现在,每三年的立春,都下一次。
今日正好立春,又一个三年满。
太后站在窗边,望着院中的两株桃树,不知在想什么,闻见孔方的声音,回头。
“先放桌上吧。”
转过身,她缓缓走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面容惨淡,低低叹。
“哀家一直在想,庄文默倒台那次,皇上到底是没有碰过那副下了坏亚的字画呢,还是其实碰了,只是根本没事?”
孔方想了想,“当时,好像是说没碰。”
“不管碰没碰,对我们都极为不利,你想,如果没碰,为什么没碰呢?说明他知道自己身上中了洛条夏,不能碰。他怎么可能知道?如果知道,会不会也知道是哀家给他下的?只是,当时没有证据,所以,就等着今日?”
太后蹙眉,又紧接着继续:“还有,如果他碰了,却没事,那也同样可怕。明明每三年哀家都给他下了此毒,洛条夏跟坏亚一起是剧毒,他却没事,只能说明,他身上的洛条夏已经解了,既然解了,那也定然是他发现自己身上有,才想办法解的。那他发现身上有了,会不会也发现是哀家给他下的?”
孔方听得有些晕,没有接话。
太后瞥了他一眼,“哀家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身上中了洛条夏,会不会就等着今日哀家送上.门?”
孔方大骇:“不会吧?皇上并不知自己非娘娘骨肉,应该不会怀疑自己的生身母亲会对自己下毒吧?”
太后微微眯了眸子:“哀家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洛条夏,总归肯定会多心和防备的,我们必须谨慎才是。”
孔方甚是认同地点点头。
“可是,今日便是三年之期,以后就不给皇上下了吗?”
太后面色凝重,有些头痛地抬手揉了揉太阳**。
“这就是哀家苦恼的地方,若下,又恐暴露,若不下,哀家就连最后一点控制他的东西都没了。”
“那这碗杏仁露......”
“换掉吧,换碗没有洛条夏的,给皇上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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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
樊篱在跟帝王汇报着岳国之行所经历的种种。
帝王蹙眉:“连岳三王爷都查不出我们这边是谁人请七王爷过来的,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樊篱点头,同样拢了眉心。
如此深藏不露,且就在他们身边,的确很可怕。
而且,他还听说,关在冷宫的池轻失踪了。诡异的是,刑部跟禁卫一直在查,却完全查不出此人去了哪里?就像是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人看到,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想必也应该是身边人所为吧?
“会不会是太后请的七王爷?你上次不是说,太后也一直在派人查吗?”
帝王摇头,“应该不是,如果是太后,以她的身份,知道了池轻是女儿身,根本不需要如此复杂,还要让岳七王爷过来,给对方好处,直接揭穿她是女儿身就可以,而此人,显然是既要揭穿池轻的女儿身,还要丝毫不暴露自己。”
“也是,”樊篱低低一叹,眉心却是皱得更加紧了些:“那会是谁呢?肯定是我们的身边人。”
帝王微微眯了眸子,漆黑的凤目中,眸光一寸一寸转寒。
王德入了内殿:“皇上,太后娘娘让孔公公送了杏仁露过来。”
帝王跟樊篱对视了一眼,吩咐王德:“让他进来。”
片刻,孔方就在王德的带领下,端着一个托盘进了内殿,托盘里一碗杏仁露。
孔方跪地行礼。
“皇上,太后娘娘说,今儿个又立春了,每年立春,娘娘都会亲手给皇上做一碗杏仁露,今年也不例外,一早娘娘就在小厨房里忙,杏仁露一做好,便让奴才给皇上送来了,还热乎着呢。”
帝王扬袖,示意王德端过去,微微笑道:“让母妃费心费力了,朕最喜欢吃母后做的杏仁露了,替朕谢过母后。”
王德将杏仁露端上前,放在帝王面前的桌上,并从边上的一个瓷盅里取出一片什么叶子,在杏仁露上蘸了蘸。
帝王蹙眉:“做什么?”
王德躬身:“回皇上,奴才在试毒。”
“放肆!”帝王蓦地沉声,一掌拍在桌上,“连母后送的吃食也敢试,难道母后会给朕下毒不成?”
王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皇上息怒,奴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