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同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厅边上跟太后交谈的男人。
厅里人多喧嚣,男人并未看她这边。
“那礼物呢?”郁临旋自是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礼物?”郁墨夜将落在男人那边的目光收回,侧首看向郁临旋,眉眼一弯,“太贵的礼物我买不起,一般的礼物又入不了五弟的眼,所以,什么都没买。”
郁临旋就不干了,惊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都将我送给你的礼物拿去当了,还没钱买个礼物送给我?”
郁墨夜呼吸一滞,愕然看向他。
郁临旋朝她得意地晃了晃手。
修长的手指上,戴着的,赫然是她生辰那日,他送给她的那枚玉扳指。
离京的那夜,她拿去当铺当掉了的。
“你……”
“大概是玉认主人吧,机缘巧合,又到了我手上。”郁临旋低敛了眉眼,缓缓转动着指上的扳指。
郁墨夜窘迫难堪极了。
这世界真小。
怎么又跑到他那里去了呢?
最尴尬的事,莫过如此了。
“对不起,是这样的……我担心去东北要花钱,然后见你送给我的这个扳指最值钱,所以......”她试图解释,却是被郁临旋无所谓地打断。
“哎呀,没事了,这样我还占了便宜呢,你想啊,反正我已经送给你了,人情在的吧,然后,东西又回到了我手上,我不要太划算哦。”
郁墨夜将信将疑:“你真的这样想的吗?”
“当然!”
好吧,就算不这样想,也事已至此。
郁墨夜低了头,没再说话。
“对了,”郁临旋又碰碰她的胳膊,“东北的水土是不是养人一些?”
“怎么了?”郁墨夜疑惑。
郁临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目光深深浅浅,“你看你,才去了一个月,就胖了那么多,不是那里的水土养人,就是你在那里没干实事,好吃懒做,日子过得滋润,才会养成这个样子。”
郁墨夜嘴角抽抽。
却又不能说实话。
“没干实事是真的,好吃懒做也是真的,但是,日子过得并不滋润,每天水深火热,不然,锦瑟跟梁子也不会被那些人杀死。”
郁墨夜低低叹。
郁临旋眸光微闪,垂眼弯唇。
这些骗外人的话就不要跟他说了吧?
就如此防备着他?
这厢,郁临渊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太后聊着,眼角余光不时瞥向郁墨夜跟郁临旋那边。
人家是久别胜新婚,他们两个也是吗?
才一个月没见而已,话就那么多?
因为梁子的死,她这几日都很沉默。
能让她话多起来本也不是坏事,可是偏偏是郁临旋。
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人似乎还说不完的样子。
他便起了身。
“母后先坐一会儿,丧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儿臣去问问四弟悼词有没有写好?”
“嗯,”太后点头,“去吧。”
郁临渊举步朝某两人那边走过去。
走了几步,一人蓦地行至跟前,对他鞠礼:“皇上。”
郁临渊顿住脚步。
是顾词初。
“何事?”他问她。
顾词初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外面走。
郁临渊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郁墨夜那边,又不动声色侧首瞥了一眼太后,这才举步,也朝外面行去。
顾词初站在走廊边上。
他上前。
凌厉目光一扫左右,问她:“到底何事?”
“妾身叨扰皇上,是想问一下,空白圣旨的事,那日皇上说考虑考虑,不知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词初眉眼低垂,谦逊有礼。
郁临渊眸光微敛,轻抿了薄唇。
没有回答。
而顾词初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继续道:“想必皇上早已答应了,既然如此,妾身也跟皇上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
说完,对着郁临渊恭敬地鞠了鞠身,便回了大厅。
郁临渊微微眯了眸子,眸色转深。
片刻,也举步回了厅中。
厅里面,顾词初正在吩咐几个家丁再检查一遍等会儿抬棺的木梁。
郁墨夜跟郁临旋两人竟然还在说话。
郁临渊沉了脸,正准备走过去,突然听到“扑通”一声闷响,重物委地的声音。
他一怔,还未及循声望过去,就已听到家丁婢女们惊呼的声音:“王妃,王妃……”
顾词初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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