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定是故意的,且用了些力度弄断的。
说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这样的行为,分明就是调.戏,是猥.亵。
比起他只是谈谈,这个男人的举措恶劣得多。
但是,在得知这个女人是阁主夫人时,这个男人并无一丝惧意。
甚至带子还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弄断的。
女人回头想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还握住了对方的手。
虽然钦差是当今圣上钦定之臣,的确位高权重,但是,毕竟现在是在阁的地盘。
而且,政是政,商是商,跨界多少要有些顾忌不是。
这个男人没有。
正兀自想着,男人已经看完他家的了,走到了另一家去看。
全场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都看着那个一身官服、风姿阔绰的男人看完第二家,又去第三家的展台。
看完蚕茧,看半成品,看完半成品,看成品丝绸,然后,还对着人形木偶上的衣袍端详。
郁墨夜心里冷哼,装模作样,搞得就像是自己很懂似的。
终于,男人转过身来。
众人屏息静待,等着他宣布最终结果,却见他优雅扬袖,示意他的那个随从上前。
随从领命前去。
不知他对行至跟前的随从吩咐了一句什么,随从怔了怔之后,朝几个商户的展台走去。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随从,包括梅老板。
在众人的注视下,随从自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着。
是的,男人让他将三家的丝绸点了烧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但是,他是下人,只需执行就行。
就好比,方才明明是这个男人自己端着杯盏,被那个女人突然一声“够了”,也不知是震得,还是吓得,没端稳,跌落在了地上,可当众人看过来,这个男人却睇向他,他就只得承认是他不小心打翻的一样。
当意识到随从是要烧丝绸的时候,众人都震惊了。
梅老板更是错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三家的丝绸已在地上点着,他脸色大变。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包括分阁主,包括郁墨夜,也包括几个商户。
布料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大家都看着那三块上好的丝绸熊熊燃烧起来,然后,在火光大作中一点一点变成灰烬。
哦,不,有一家的烧得极其缓慢,明显一副烧不起来,将熄不熄的样子。
待另外两家的布料彻底化为了灰烬,此家的也彻底灭了。
只不过布料还在,就是烧焦而已。
梅老板的脸色早已白得如一张宣纸。
郁临渊扬手指了指那一块烧焦的丝绸,朗声开口:“曾听皇宫的宫女说,在焚火场烧一些主子的旧衣时,怎么也烧不干净,本官还不信,今日终于亲眼所见。”
梅老板脚下一软,差点摔跤,他强自镇定。
郁临渊也没看他,清越的声音继续流泻。
“在场的诸位,定然是有不少人比本官更懂丝绸,所以,应该比本官更清楚,丝绸是易燃的,换句话说,烧不起来的,绝对有问题,绝对不是百分百纯天然,肯定是添加了什么东西,梅老板,本官说的对吗?”
梅老板耳边一嗡,“扑通”一声跪于地上。
“大人明察秋毫,梅某的丝绸的确加了些东西,但是,那是为了抗皱,增强料子的垂坠性,所以才添……”
“什么原因本官不感兴趣,本官只想问,御用选丝的首要条件,难道不是纯天然?”
郁临渊没有让他说完,径直打断,反问。
梅老板就语塞了。
场下众人也一阵小小的sao动,对这件事的结果很是意外。
说实在的,最开始都还以为今年供上用,又是梅氏无疑了。
因为丝绸的确不差,且还有御用的经验。
后来,看到三家里面,就梅氏的丝绸燃烧不了,大家更加肯定这种猜测。
虽然连三岁孩童都知道,丝绸是能烧的,但是,就是因为知道,结果梅氏却制造出了不能烧的丝绸出来,岂不是更好?
如此一来,冬日用手炉暖炉之类的时候,溅到火星也不怕。
可谁知,不能燃烧竟是不好。
因为大家都忽略了要纯天然。
看来这次来的这个钦差是个厉害角色。
不仅人长得可谓倾城,气场强大,头脑也是一流。
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原本就心向往之,如今更是心头砰砰砰乱跳。
就连佘分阁主和郁墨夜都没想到会这样。
其实,怎么说呢?
选丝的条件上,的确说着要纯天然,但是,这个要看怎么理解?
完完全全的纯天然,只可能是白丝。
五颜六色的丝绸,都是添加的染料染制而成。
那算不算纯天然呢?
只不过人家是钦差,代表的是皇上,自然是他怎么说,就怎么做,无人敢反驳。
而且,郁墨夜觉得这种人本就是奸商。
暗地拉票,还为了她没将丝绸花投给他,就疯狗一般咬着她不放。
活该!
梅老板本来还想辩解几句,郁临渊却一直没有给他机会。
不仅如此,还各种大帽子朝他头上扣。
“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只是就事论事,梅氏丝绸不够天然,往大了说,就是梅氏欺君,让皇室用了一年这样的丝绸,是不是欺君?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