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即将要追至马儿,伸手准备抢住缰绳的时候,蓦地从相反的方向也直直飞过来一抹身影,也伸手准备抢拉缰绳。
因为惯力,两人就撞个正着。
两人都骤不及防,两人又都飞得太快,所以,两人就撞得不轻。
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郁墨夜只听到“嘭”的一声大响,然后,马儿跑过,她在马背上惊错回头。
就看到两个身影都踉跄后退。
一抹绛紫,一抹明黄。
绛紫的退了好几步,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却终是没稳住,跌在地上。
而明黄的,也朝后跌撞了好远,被他紧急一个旋身后翻,才稳稳落下。
来不及做一丝停顿,明黄身影再次飞起。
耳边风声呼呼,两侧景色飞速后退,郁墨夜都顾不上再去看撞上的两个男人,吓得紧紧闭起了眼睛。
忽然,马儿一声嘶鸣,猛地停住,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马儿撩高了前腿。
“啊――”
她整个人被朝后抛起。
一直死死扒住马背的手早已经没了力气,她惊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下来。
然,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身体在微微的落空之后,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接住。
她慌惧抬眼,就看到郁临渊熟悉的俊颜,也绷得紧紧、冷峻到极致的俊颜。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是他徒手拉住了缰绳。
此刻,他就是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她。
这姿势……
啊!
她呼吸一滞,连忙从他的手臂上下来。
“谢……谢皇……兄相救!”
原本就惊魂未定,又被他眸中吞吐的寒气吓住,她话都说不清楚了。
回头,见摔在地上的郁临旋正从地上爬起,她连忙跑了过去。
“五弟,你没事吧?”
却没看到身后某个男人薄唇越发抿成了一条直线。
“没事,”郁临旋笑着摇摇头,然后朝牵着马的郁临渊走过去:“三哥没撞伤吧?”
郁墨夜也跟在后面。
郁临旋见郁临渊没有理他,径直在抚摸着马头,安抚着还稍显癫狂的马儿,他又笑道:“三哥的身子真硬,撞得我差点起不来。”
待马儿彻底温顺下来,郁临渊才徐徐转首,朝他们两个看过来,面色冷峻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以为朕的汗血宝马是随便谁都可以驾驭的吗?”
喉咙深处出来的声音如同他的脸色一样冷。
郁墨夜跟郁临旋皆是一怔。
朕的汗血宝马?
这匹马是他的?
天!
他们做了什么?
要不要那么倒霉,随手牵一匹,就能牵了天子的专用坐骑?
不是,这马厩管理有问题啊。
既然是天子坐骑,岂能跟寻常的马儿一样关放?
就应该单独隔开不是。
而且,既然是天子坐骑,就应该挂个明确标识,告诉大家这是天子坐骑啊天子坐骑。
那样,他们也不会瞎牵不是。
现在……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跪于地上。
“皇兄……”
郁临旋先开口。
郁墨夜以为他是要请罪,正想着要不要也随声附和,却忽然听到他说:“这个是不是皇兄的东西?”
郁墨夜一怔。
只见郁临旋伸出手。
在他的手上,一个木雕,不对,是两截并蒂莲的木雕静陈。
郁墨夜脸色一变,愕然抬眸。
果然就看到男人越发沉冷下去的眉眼。
心绪一乱,她觉得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木雕是方才两个男人相撞的时候,撞掉的是吗?
然后,那夜请那个什么木雕大师修补好的地方,又再次坏掉了是吗?
完了。
这次彻底完了。
现在可不是光擅骑了天子坐骑的问题了。
上次为了这个木雕,这个男人差点杀了陈落儿。
后来,为了修这个木雕,这个男人失约导致了陈落儿的跳崖。
那么,如今,会杀了她跟郁临旋吗?
郁临旋有免死金牌的对吧?
上次他说过,可以有三次机会,在庄妃的宫里用了一次机会救她,也就是还有两次机会。
他们正好两个人。
如果真要杀他们,应该可以保住性命吧?
就在她在那里百转千回地七想八想时,她看到男人缓缓伸手过来,将那两截木雕接过。
“原来真是皇兄的,看来,不仅仅四哥买了木雕,皇兄也买了,不过,皇兄这个比四哥的那两个精致多了,只是不知,皇兄的这个是两截,有什么寓意?”
郁临旋快人快语,郁墨夜心惊肉跳地拉他衣襟想要阻止都没阻止住。
五弟啊五弟,你可不可以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知道,肯定是因为昨夜看到她送给顾词初和锦瑟的木雕,所以他以为这个男人也是买的。
而且她的那两个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所以,以为这断成两截也是故意如此,且有什么寓意。
见男人将木雕缓缓拢于袖中,然后看向郁临旋,面色寒如腊月飞霜。
她以为男人要对郁临旋不利,脑中一热,连忙急急道:“皇兄,五弟不知内情,所谓不知者无罪,请皇兄不要跟五弟计较。”
可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自己说得那叫一个什么破话?
不知内情,似乎真有什么内情一样。
虽然的确有。
但是,很明显,这个男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