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是因为头痛,或者脸上的伤呢。
几时这般有人情味了?
撇撇嘴,她还真不相信呢,见两人都看着她,似是就她没回答了,她脑子一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同样晃了晃药包,笑道:“这么巧,都是给王公公买药。”
言下之意,她也是。
可是,说完,她就后悔了啊啊。
她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呢?
原本过来买药就没打算隐瞒啊。
毕竟是药,又不像是别的东西,这还得当事人喝下去才有用不是。
所以,她原本就准备买完药回去煎好后,端给面前的这个男人喝啊。
是她用板凳砸的他,她是罪魁祸首,此举就当弥补过错了。
如今好了,扯什么王德?
那这药岂不是白买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不能收回来。
如果此时改口,倒搞得她像是做贼心虚,存着什么想法似的。
好郁闷、好惆怅。
正想着用个什么方法合理地将口给改了,听得青莲微微笑道:“能得三爷四爷亲自抓药,王公公真是有福之人,青莲好生羡慕。”
“如果姑姑病了,我们也会抓的。”她接得也快。
可接完又发现这话有点咒人之嫌,忙讪讪笑道:“总之,就那么个意思,我们的心,姑姑懂。”
你们?
青莲笑笑,略略颔了颔首,以示恭敬谢意。
郁墨夜看向身侧男人,只见他唇角似是一勾,转身走在前面,淡声道:“回去吧。”
郁墨夜拾步跟上。
可是,可是,这药该怎么办?
三人一起出了医馆的大门。
在大门的旁边放了个木桶,用来装一些客人丢的废黄皮纸、废药方、垃圾之类的东西。
经过木桶的时候,郁临渊随手将提着的药包丢了进去。
走在身后的郁墨夜跟青莲自是都看到了,皆是一怔。
特别是郁墨夜,不解地问:“皇兄为何扔了?”
男人顿住脚步,回头,瞥了一眼她手中提的药包,道:“不是有药了吗?”
“有药是有药……”
不对,她的不是啊,不是治风寒的药啊。
哦,对,青莲的是。
只是……
“就算有药,这些也是花了银子买的,留着以后用也好,谁能保证一直不染个风寒啥的。”
说完,径直走到桶边,弯腰将扔在里面的药包捡起来。
然后,转身递给青莲:“姑姑懂医,也一直随身备着这些东西,姑姑放着吧。”
青莲抬眼睨了睨男人,正欲伸手接过,骤然眼前青袖一晃,一股外力袭来,直直卷起药包。
跌砸在地上。
伴随外力的,还有男人发沉的声音:“朕都说了不要!”
因为药包是在郁墨夜手里提着的,这样猛地被外力卷起,她根本骤不及防,也跟着力道一起后踉了一步,差点跌倒。
而且,她的手早上偷药喝烫的泡还没好,药包就这样被强行扯走,提药包的细绳就生生从手的泡上勒过,痛得她差点没落下泪来。
而更让她吓住的是男人的样子。
动作又快,声音又冷。
似是非常生气。
就连青莲都一时怔住。
砸在地上的药包,黄皮纸散开,里面的草药洒了一地,包括那一纸药方。
青莲懂医,自是扫一眼那些药,就大概知道是用做什么用途。
怎么可能是治风寒?
一味治风寒的药都没有。
当归、阿胶、白芍……
每一味都是补血的良药。
仙鹤草、白芨、紫草、白茅根……
每一味都是止血的良药。
止血?又补血?
她一震,愕然看向帝王,帝王却早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他长袍轻荡的背影,她微微疑惑。
他受伤了吗?
失血过多?
不然为何止血补血?还不让人知道。
收了目光,她再次垂目看向地上,眼角余光扫到了那张飞到一边的药方。
凝目看过去。
她呼吸一滞,抬眸看向还傻在那里、一脸可惜和委屈的郁墨夜。
她上前一步,“四爷,你还好吧?”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郁墨夜怔怔回过神,见青莲一脸凝重和担忧,觉得她也太小看了她点。
不就是她要捡,他不要,发了她的脾气吗?
以前都要她死过呢,这点委屈她受得了。
唇角一勾,她无谓地朝青莲摇头,“没事啊,反正全大齐的药都是他的,而且,大齐国库也盈实,一点风寒药而已,他想扔就扔呗。”
话落也举步就走。
为了表示自己的洒脱,迈出的步子轻盈得有些夸张。
青莲弯唇,这当真是没事儿?
不过,想起正事,她又笑意一敛。
看郁墨夜的脸色,以及她的样子,还有走路,不像是那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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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夜心里绞着气,也走得极快。
也不知道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发的什么神经?
一包药而已,至于吗?
而且,她又没有私心,只是觉得丢掉可惜了。
竟发那么大的火。
还当着青莲的面。
怎么说她也是一个王爷,还是青莲的主子,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亏她都顾不上自己月事来了肚子不舒服,专门跑出来给他配什么头痛的药。
痛死活该。
刚刚还后悔不该说是王德的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