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和你坐在一起喝茶,这般悠闲的时候了!”
骆锦瑜看着看着对面的修远,竟然想不起两人上次这般悠闲是什么时候了。
韩修远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很久了。”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不知道为为什么又会是什么样子!
“修远,你知道吗?”
“我昨日看到父皇离开时候的样子,竟然心里很害怕!”
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害怕什么?”韩修远放下茶杯,目光宁静地看着他。
“追求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当它终于属于自己的时候。”
“我的心里,竟然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安和恐惧。”
骆锦瑜说起当时的心情,就连现在他都还有那种感觉。
“这是近乡情切吗?”
他今天早上的感觉,应该也是这种吧!
“或许吧!”骆锦瑜叹了一声,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
“我父皇这一生,身边的人好像每个人对他都有所图。”
“现在细想,这样的生活好像有些可怕!”
“生活在这诺大的皇宫里面,而身边的人都带着算计。”
“一刻也不能够放松,半点也不能够退却。”
“我觉得,我以后的日子大概也是这个样子了吧!”
骆锦瑜是真的有些害怕,这样的日子真的会把人给逼疯吧!
不能够相信身边任何的一个人,一颗心时刻都需要担忧着。
“我甚至开始担心,以后我会不会变得连你也开始怀疑了?”
他最担心的,便是日后他甚至连修远也开始不相信。猜忌他的心思,贬谪他,伤害他。
那样的自己,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如果说韩修远在听了清浅的安慰之后,心里的担心先放了下去。
那么他在听到锦瑜这话的时候,一颗心反倒是真的放下了。
不管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现在他能有这样的担心就足够了。
“我也在担心你说的情况。”韩修远看着他,但是整个人的气息却非常的轻松。
他确实担心,但现在反倒明白过来。担心与否,都是没有用的。
至少现在锦瑜和自己有一样的担心,那样的话也就足够了。
骆锦瑜听到他这话,自然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现在竟然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肩负这个重任了!”说完,骆锦瑜脸上多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自己是否适合那个位置,自己能不能承担那份责任。”
“只知道,一定要去争取,一定要去获得。”
“却已经忽略了,这个行动是否真的有意义。”
韩修远听到他苦恼的话,眉眼却染上了几分笑意。“在这个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也不算晚啊!”
“你现在在思考,就说明你不会沦陷在权利的诱惑之中。”
“当初想要争取这个位置,可能是你天生的使命。生为皇子,都必有那么一份责任。”
“又或者,是为了让自己强大到不会被人摆布。保护那些,你曾经想要保护的人。”
“哪怕,那人现在已经不再了!”
韩修远说道这里的时候,不自觉的情绪低落了几分。
“当然,我们曾经有一个同样的目标。就是为祖父,洗脱罪名。为那169条人命,诉说冤情!”
“哪怕这么多的原因中,并没有任何一条是完全为了自己的。”
“但那么多原因组合在一起,最后不就成为了你自己的原因了吗?”
骆锦瑜听到修远的这些话,心里的那些疑惑终于瞬间被磨平了。
不管他当初是为了什么,只要现在明白自己到底需要做些什么。那就没有关系了,至于其他的,并不需要再计较了!
“等祖父的冤情被洗清了,我就会离开京都。”
迟早都是要走的,所有韩修远并没有打算隐瞒他。又或者,到走的时候才告诉他。
骆锦瑜听到这话,果然非常地抗拒!
“离开京都?为什么?”
“外祖的案子洗清了,你肩上就承担着齐国侯府的希望!”
“你若是走了,难道让诺大一个府邸空无一人吗?”
“为什么要离开?”
韩修远听到他知道他因为忽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情绪有些激动了。
所以并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想着等他说完之后冷静一些再说。
骆锦瑜说完之后,就目光威胁地看着他。好像他若是真的敢这样做的话,自己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韩修远看到他那像小孩子一样的目光,更是一脸的无奈。
“你这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快要当皇帝的威严?”
“我最好的朋友都要走离开了,我还要那威严做什么!”说完,像是赌气一般靠在了椅子上面。“看来‘寡人’这称呼真的是半点都没有错啊!”
“我现在还没有自称寡人,身边的人就要开始离开了!”
韩修远听到他那自怨自艾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他像个孩子,他还真的把自己给当成孩子了。
“我只说我要离开京都,又没有说日后我就不回来了!”
怕自己要是再不说明的话,等会儿有人就要把自己当做是被抛弃的孤儿了!
骆锦瑜听到他这话,眼睛立刻亮起来了。虽然很是好奇,但还是做出一副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