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空中本来就有浓厚的血腥味,众人的汗味,很是刺鼻。
就有人捂住鼻子吼,“草他妈的,这女的来事儿了,月经咋这么臭呢?赶紧滚好么?”
说完一把将我从身上推开了。
此时高跟鞋都断了一个,我摇摇晃晃的,一屁股扑出去,站都站不起来,腿一个劲儿打摆子,所有人居然都没砍了,而是好笑的看着我。
他们看的位置很独特,都是拿眼朝我下身看。
我双腿颤抖的生动形象,真给月经来了犯病一样。
等他们看清楚我的肤色,左半边坑坑洼洼的暗红色, 就露出厌恶的表情。
有人呸道:“好他妈一个丑八怪,别在这里碍事。”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能走到这一步已然是犹如天助了。
连忙把鞋子给扔了,光着脚朝外跑,边跑边尖叫:“啊···好恐怖,好恐怖啊····”
等跑到门口,那三辆奔驰商务车还在,依然是三个西服猛男守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孙菲菲的爸爸具体在不在车上,就朝中间那个冲去。
因为在我的理解中,一般的大佬肯定是被保护起来的,那坐在中间的车上自然更契合大佬的做派。
我还没靠拢,就有一个人一下拦在了我身前。
我整个身子和他撞在一起,人一下子弹了回去。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吼道:“孙叔,孙叔,赶紧走啊,这是个陷阱。”
这一吼直接暴露了我的声音,那个打手立马喝道:“哼,男扮女装,你想干嘛?”
一脚揣在了我的肚子上,我整个人一软,立马翻滚了出去,那几个打手就一哄而上对我踢了起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只有声嘶力竭的吼。
我和菲菲的爸爸并不熟悉,他要做什么和我没半分关系,可我只是知道若是他出大事了,那菲菲也不会好过!
至少今晚上纯爱那方的阴谋被我察觉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不想放弃。为了自己爱的女人,这些都值。
守住车门的打手和刚才那些混子明显不一样,这些人都是有真功夫的,踢我的时候并不往致命处来,可就是对着身体最吃痛的地方招呼,没过片刻,我便连吼都吼不出来了。
我吐着血水,眼睛肿的看啥也模糊,依然伸着手指说:孙叔,我是菲菲的同学,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有个打手估计也被我的执着震撼到了,冷哼了一声,总算敲了敲车窗。
车窗上这才露出一个缝隙来,就听那打手说:“老板,这人是小姐的同学,一直在叫你快走,我看他被打成这熊样了,还在坚持,事情怕是有蹊跷···”
等他说话的时候,我才一阵无语。
我在外面叫的撕心裂肺的,车里面居然放着环绕音的轻音乐呢,难怪我刚才叫了半天都没啥反应。
好在我总算蒙对了,孙菲菲的爸爸应该就是这所谓的老板了。
等了片刻,音乐声小了些,面向我这侧的大片车窗缩了下去,就看见一个头发银白的人露出了头。
这人坐在按摩椅上,还在舒服的享受着,看我的时候连头都没转一下,侧面的轮廓很刚毅,整个人有一种外放的气场。
渊深亭峙,巍为不动,似乎任何东西到了他面前,都得收敛住所有的随意才对。
拘束,这就是常年在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人给人的压抑,压抑的你很拘束。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 没想到孙菲菲的爸爸居然会是个白发老头。
他抬头看了看前方,淡淡的说:“菲菲在里面?”
我赶紧说:“是的,我见到她进去了。不仅如此,市分局的欢庆大会就在五楼举行,我所料不差的话,菲菲就被那些人挟制在里面!而且更恶劣的是,若是你们的人现在冲上去,事情就没婉转的余地了,孙叔,你我虽然第一次相见,可我句句属实,你一定要当回事啊。”
他这才转过了头,朝我看了过来。那一瞬间,似乎两道利刺直冲我的脸庞,我这才看清,孙菲菲的爸爸是个国字脸的中年人,左脸上还有条狰狞的刀疤,他看起并不老,银发更像是故意染成那样的。
他看着我,忽的问:“你就是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