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思索弄柯所言,他们本就忌惮弄无悯,这才只敢聚集麻市街上守株待兔,见弄柯如此说,心中更是举棋不定,想要放弃,无奈那金乌丹诱惑甚大,一时难以决断。
米寿翁又道:“此言差矣。吾等并未上知日宫寻金乌丹下落。不过知此麻市街繁华之地,在此蹉跎些时日罢了。何来跟知日宫或愚城计较之说?”
弄琴一笑:“你等见我知日宫人马下山,便上前围堵,恐难辩白。”
就在此时,一物急急越过妖众,朝着弄琴面上袭来。弄琴手上一紧,单臂微抬,又再向前一扫,就见那物反向而飞,一妖不及闪避,被此物正中眉心,登时倒地。
弄家姐妹这才看清,此物乃是一银色蹄形飞镖。
“你们竟先动手!”妖群中有人喊道,余下众妖纷纷应和,一时已是剑拔弩张。
正在此时,似有人在群妖后方发力,弄琴早觉有妖气聚拢,不待其进攻,弄琴已是先下手为强,驭气飞至妖群后部。谁知一落地,哪里寻得到刚才聚拢妖气之人?倒是妖群后部几只小妖见弄琴飞至,心中一紧,已是各自将看家本领使了出去。
有尾心中暗喜:你们想白白占了我便宜,天下哪有此等好事?她望向仍立在一旁的孟知边春,已知刚才暗器乃是他们所发。
“若如此两不相犯,我们定是友非敌。”有尾心道,冲着孟知莞尔一笑。
正在此时,有尾突地后背一麻,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醒来时,有尾发觉自己被绑住半屈卧在床上。有尾直起上身,环视四周,见此屋装饰豪华,气质倒是不俗,只是屋中弥漫一股靡靡香气,令人感觉散漫飘忽。
有尾心中惧怕:明明在麻市街上已占先机,想来接下去只需见那弄家姐妹无措之态即可,谁知事竟突变,现在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门吱的一声开了,有尾定睛,见一华贵妇人带着一黑脸汉子入了屋内。
“已经醒了?可见身体倒是不差。”妇人笑笑,对着黑脸汉子道:“样貌无可挑剔,她是何妖物你可辨出?”
黑脸汉子面无表情道:“蛇妖。”
“常言蛇性淫,倒是颇和我们风动庐的买卖。”妇人又笑,少顷,却突地蹙了眉头,“你确定她毫无妖法?”
“风夫人,你我合作多年,我的道法你至今难以信服?”黑脸汉子语气不善。
“听闻她跟随知日宫人马下山,若是仙家中人,我们皆开罪不起。”
“她一小妖,怎能得知日宫庇护?想来不过是为了应对麻市街众妖,被那弄家人找来替死罢了。”
风夫人往床边走了几步,伸手抚摸有尾面颊。
“若是将她牌子挂出,再在我风动庐内堂搭个高高的秋千,让其露出一半蛇身,定能哄得那群纨绔子弟一掷万金。”
有尾闻言,心中已是明了自己所在,只是不曾想,这麻市街上的风月之地,竟还有妖。
有尾冲风夫人甜甜一笑,道:“风夫人果是风姿绰约,想来即便这风动庐满室花魁,也难压风夫人半分。”
“嘴倒是颇甜,”风夫人轻拍有尾脸蛋,“不过你也莫要想什么缓兵之计,我看你很识时务,你可知此位是谁?”
有尾看看那黑脸汉子,摇摇头。
“此人名为‘相罔’,乃是一漂泊无定的道法高手。无明无辞,唯爱钱帛。你可知道,我这风动庐中有多少妖属皆是为他降服。”
“风夫人,您这风动庐,做的果是大买卖。凡间寻常烟花之所,哪有妖女陪侍?”
“这麻市街占了地利,往来小妖数不胜数。你可也是来投奔愚城的?”
“正是,不想半路被弄氏所截,让我带着知日宫弟子来麻市街上晃一圈。”
“只要你肯乖乖听话,凭你这番样貌,我保你一月盆钵满溢。”
“正和我意,如此这般那我就谢过风夫人了。”有尾作势作揖,却因被捆着两手,头往一边歪去。
“你这丫头,若都如你这般知情识趣,何须我疾言厉色,又何用受些皮肉之苦?”风夫人一个颜色,相罔已是上前解了有尾捆缚。
有尾想着今日为弄琴挟迫,匆忙之间未带那嶀琈鱼,无法将目荣华招来,而自己此次下山,恐弄无悯跟爹爹都难知晓,即便现在已得消息,却又如何能寻来此处?有尾再偷瞧相罔,见其眉间灵力流转,心知自己毫无半点功法,绝非敌手。如今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以巧取胜。有尾正想着,听得屋外一阵哭声混着呵斥,有尾抬眼看着风夫人,见风夫人一脸不耐烦,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门一开,见一女子头发散乱,面朝下倒在地上,身边两男子正用皮鞭死命抽打。
“还是不依?”风夫人止了鞭打,问道。
“回夫人,嘴忒硬,还未松口。”一边打手回道。
“风夫人,这是?”有尾见无人挡她,便靠到风夫人边上,低声询问。
“这丫头,来我风动庐一月,吓走了两位公子,一钱银子都赚不进。”
“吓走?此女亦是妖属?”
“不过凡人罢了。只是她一次用簪子连在身上扎了十几洞,一次生生将头发扯下数团,如此这般,哪还有男人敢来?”
有尾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