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轮炮击之后,辽军还能勉强保持阵型的话,那么第二轮射击之后,在这个时空最强的辽国铁林军已经彻底崩溃了。
勉强还能控制马匹的士兵全都掉转马头朝后方跑去,兵败如山倒,众多马匹全都跟随着向后方溃散,没有了将领发号施令,四散奔逃的骑兵只想尽快的远离这个地方。
可是显然姜胤和狄炎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放这些辽人一条生路的打算。
在大军溃逃的方向,四十辆架起重机枪的坦克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不得不说,辽人的铁林军是凶猛的,即便是遭遇到如此重大的袭击,他们的士兵依旧凶悍异常。
挥舞着手中的手中的马刀,那些留着髡发,结辫下垂的辽人,露着一副凶狠的目光,朝着那四十辆坦克车发起冲锋。
狭道相逢勇者胜。
可这句古语却并不适用在冷兵器与热武器的战争中。
在进入一千米之内的范围后,重机枪便开始喷吐火焰了。
-43重机枪虽然是重机枪中较为古老的一种,它的射击精度和穿甲效果都十分有限,但这并不影响它在这个时代的使用效果。
一千米的杀伤范围,这足以让辽国的军队感到绝望。
事实上,辽军确实感到了绝望。
远在千米之外,在马背上不时有人径直地中弹摔下马去,在这种大军冲锋中,摔下马的下场只有一种,那就是被踩成肉泥。
没有士兵想被踩成肉泥,可是他们不知道如何躲避,甚至他们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敌人是如何进行攻击的。
只见到远处的那几十个墨绿色的东西,不断地闪烁着光芒,然后战场上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和马匹倒下,在高速冲击中,就如同收割麦子一般被轻易收割.....
...........
耶律阿达尔的双眼血红,此刻,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原本他身旁的都是他族中的袍泽,有他的兄弟,有他的叔父,还有他的子侄,原本这次南下打草,是一场他们部落和其他部落的盛大狩猎活动,可是这一次,猎物变成了他们。
先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东西,突然地在人群中发生了爆炸,他的叔父就在离他百余步的地方被炸成了血块。
当看到那漫天的血雨时,阿达尔便彻底愣住了,不顾胯下受惊的战马,也不再关心轰隆地耳鸣,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爆炸产生的地方,那个瞬间,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份空白一直持续到第二次爆炸。
当自己的兄弟也被爆炸的冲击掀翻在天空上的时候,阿达尔才彻底反应过来。
惊恐是他的第一感觉,随后便是一种直冲脑门的愤怒,他要知道,究竟是谁杀了自己的袍泽!他要复仇!
草原的儿郎向来是不在乎生死的,生与死,这是草原最常见的规律,所以草原上孕育出来的战士也是最凶悍强大的,因为他们不惧生死,他们全都知晓,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把所有对手置于死地。
但是现在,他找不到杀死自己袍泽的凶手在哪。
大军在撤退,慌乱的人群和马群已经控制不住,虽然生活在草原上的辽人彪悍不畏死,但是他们也不想无意义地死去,特别是这种还不知道对手在哪的死去方式。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在大军撤退奔逃的方向上,四十个墨绿色的东西已经包围了过来,在进入了千余步之后,那些墨绿色的东西同样地开始pēn_shè出火光。
随着火光的闪烁,溃逃的人群和马群也在成批成批的倒下。
耶律阿达尔并没有冲在最前面,所以他目睹了眼前的一切,那些昔日的袍泽如同中箭一般从马上滚落,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踩的血肉模糊。
屠杀,赤裸裸的屠杀,如同收割麦子一般,需要二十年才能长成的辽国勇士便成批的倒了下去,这让阿达尔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升了起来。
他从胯间抽出一把马刀,朝着远处墨绿色的坦克,发出了一声怒吼:“阿斯达路!”
“阿斯达路!”他耶律阿达尔的身后,也有数千名有血性的草原勇士发出怒吼,他们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冲锋起来的草原兵如同旋风一般,在与步兵的交战中,他们这种冲击方式便是所向披靡的,这世上,没有任何步兵能抵挡住高速冲锋的草原骑兵!
可是历史的经验再一次被推翻了。
往常千余步的冲锋距离阿达尔感觉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可是现在,在面对那种墨绿色的东西时,千余步的距离漫长地仿佛经历了一个寒冬。
身旁的战士们成批成批的倒下,无论是马匹,亦或是马上的人,在那些墨绿色的东西面前,就像是突然被弓箭射中一般,不时地又鲜血溅射而出,残酷又血腥。
耶律阿达尔曾引以为傲的骑术此刻展现出了他的实力,在面对重机枪组成的枪林弹雨中,他依旧对坐骑的前进方向不停变换,这是他曾经训练如何在马背上躲避弓箭时所用到的技巧,而现在这个技巧正好让他幸运地躲过了重机枪的两轮速射。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耶律阿达尔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种墨绿色的怪物看着,他瞬间便确定了这便是杀害自己族人的凶手!
几乎是侧身挂在马上,耶律阿达尔从背后抽出一张硕大无比的木弓,那是一张二石四的弓,也是族中少有人能拉满的超远弓弩!
挂身,瞄准,拉满,射箭!这一套动作一气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