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连续发生的事件已经将莱昂内尔的愤怒推至极限,这怒火已经焚尽了他的理智。
眼看着平时一起共事的老大哥骑士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受到侮辱和身受重伤,铁甲骑士无视双方的实力差距,爆发了。
这记“制裁之剑”是他毫无保留的最强之剑,因情绪的激动与面对强者的压力,他发出的圣光炽烈如火焰,挥出的剑招势头如流星。
比他自己印象中自己此生曾挥出过的最强一击还要凌厉三分。
也许给他点时间好好琢磨一下,他的剑术与战斗神术都会更上一个台阶。
但对上眼前的神秘女子,这一切都是泡影。
女子依旧是头也不回地轻轻挥手,却带起了音爆之声。
洁白如玉的纤弱手掌带出一串残影,后发先至地拍上气势逼人光芒四射的重剑。
这次所有的旁观者都不觉得巨大的剑能占上风了。
果然,骑士的剑与圣光倒卷回去,劈中了他自己的肩头。
肩甲碎裂,板甲锁甲与内衬的棉甲都不能稍稍阻挡直透而入的强大力量,骑士右肩部的骨头与肉都被震成一滩烂泥。
骑士持剑的双手也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显然双臂骨头已被震成数段。
莱昂内尔跪倒在地,咬紧牙关忍住不惨叫出声。
连凯文都替他觉得疼。
好在他很快就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中,女子的左手一直捏着凯文的长剑,视线甚至没有稍稍离开少年凯文的那张脸。
看着面具后面那双明亮无比的眼睛,凯文冷汗涔涔而下:“带带带,我带您去……”
“哦。”
苜闻言松开手,当先朝人群外走去。
围观的士兵们没一个敢多说话,自发地让开一条道路。
几个不开眼的站着没动,苜随便捡了一个离得最近的打飞了出去。
剩下那几个忽然让得比谁都快。
凯文低垂着头跟在后面,之前的意气风发好像梦一场。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遇到的是天下有数的强者,只觉得自己的确剑术未成,而且打赢了几个弱者就膨胀,实在太不应该了。
今后还是更加努力练剑吧。
好在虽不知道这个厉害得吓死人的女人是谁,是否会危害到文德先生,但既然要去的地方是高手如云的讨逆军的大本营,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女子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忽然停步。
“你没马?”
凯文脑子里正在想些有的没的,听到女子忽然跟自己说话,很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表情太明显被看穿了想法。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愣愣答道:“是的,刚才被他们杀了。”
“哦。”
苜回过头来,随手指着一个一直在人群中牵着马观战的棕发圣殿骑士,道:“你的马,赔给他。”
“这……”
棕发骑士尴尬无比,他的荣誉感不允许自己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但刚才与女子交手的两人已经公认是自己这群人中的最强者了,却谁都没能在人家手里走上一招就弄得身受重伤。
这个带着面具的怪女人又那么心狠手辣,不答应说不定当场就会杀了自己。
骑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什么也说不出口。
倒是他的直属部下机灵无比,直接去抢骑士手中缰绳,口中小声劝解道:“头儿,给她吧……这不丢人……”
骑士也不跟他夺,稍一犹豫便松手,只是长叹了一声。
接过那个机灵斥候一脸赔笑递过来的缰绳,女子随手塞在凯文手中,当先走出人群。
之后,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一匹驮着包裹行李的高大骏马便自远方跑来。
骏马无鞍无辔,也不知这神秘女子是怎么骑它的。
马背上的行囊里,挂着另一张被亚麻布小心包好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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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得。
攻城战已经进行了很久。
这次教廷军主要攻击的是塞得南方的城门。
因为先遣军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集结和开拔都非常匆忙,又是轻装兼程赶来,所以压根就没带多少攻城器械。
他们本就打算围而不攻,封锁塞得与外界的陆上联系的。
既然改变战术开始正面攻击,塞得那看起来缺乏重型武器又低矮寒酸的城墙,就成了交战双方的血肉磨坊。
这一小片空间布满了飞射的箭矢与各**法,但明显城上的火力要更占便宜些。
城上的士兵仗着城防优势,雷石、滚木、热油、火焰、主的佣兵手下们,一个个手段诡异无比,有扔毒蛇毒虫的,有控制魔兽的,还有放机关暗器的,再加上塞得市场中各色稀奇古怪的魔法药剂与魔法造物不要钱似的丢将下来,配合城上稀疏的投石车、弩炮和魔导炮,给试图以血肉之躯强行攀爬的教廷军士兵造成了极大伤亡。
等攻城士兵仗着极好的单兵素质好不容易爬上城头或破开城墙,便有皇家禁卫军团的重装步兵率敢死队掩杀而来,将他们推出城去。
后面的民夫立即背着土石跟上,修补城墙。
原本教廷方以为此战会速胜,但血色的残阳已经快要落下,教廷军依旧被挡在城外。
城墙下却已是血流漂橹,一片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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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得周边地势平坦,只有几座小丘适合布下军阵。
先遣军总指挥帕德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