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课学过,鬼火是人骨中的磷通过化学作用生成可燃气体自燃而成。现在是十一月下旬,墓地里冷得堪比腊冬,根本没有自燃的条件。
还有一种可能,或许阴气浓郁到一定程度真的可以产生这种诡异的鬼火。我连鬼都见过了,实在不想继续较真下去。
纸房子很快晃动起来,诡异的喘息在墓地上空飘荡,就连冰冷的空气都裹上了一丝火热的淫靡气味。
我听得尴尬,悄悄看了周怀瑾一眼,哪里知道他的脸早就红成了熟苹果。我哑然失笑,他也憨憨地挠着头傻乎乎地咧开嘴来。
女鬼从纸房子里出来时,正好面朝我们,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正是王晓晴!我暗暗在心里唾弃杨乔的品味,他为了一只鬼放着好好的媳妇不要,如今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可王晓晴居然浪荡成这个样子!
男鬼是扶着纸墙头出来的,发虚的样子就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尽管如此,他看到王晓晴的背影后还是抹了一把口水。等王晓晴飘远,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像一阵风似的钻进了墓碑下面,纸房子也随之消失。
王晓晴则扭着腰肢幽幽地飘到下一个墓碑前,继续像之前那样开始轻轻叩墓碑。
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要是我猜得没错,她肯定是在通过交合的法子吸精气!
王晓晴做鬼的时间撑到底也就一年半,为了不被阳气灼伤,她肯定需要通过特殊法子才能好好留在阳间。
我们趁着王晓晴跟第三个男鬼亲热时,悄悄离开了公墓。我之前就在我住的旅馆给周怀瑾订好房了,我把房卡给他时,他反倒不好意思要给钱我。
“小周哥,你再客气我明天都没脸见你了,哪有帮我忙还样样自费的。”
我佯装生气,他才讪讪地把钱收了回去。
他说江慕尧告诉我的那首诗讲的是yù_wàng,王晓晴现如今做的事情跟这首诗相吻合。无论是墓地里的男鬼还是杨乔,被王晓晴吸干精气后只会精尽人亡。
“我要把这些事情整你整你然后跟师傅讨教一下,等我有呢结果再跟你说吧,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哎,小周哥等等!”我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四周,也不知道叫江慕尧的鬼在不在周边,所以我只好凑到周怀瑾耳边问他能不能给我点驱邪的东西。
他疑惑地睨了我两眼,脸颊又因为我靠太近而红了个彻底:“我、我给你两张符,你贴在床头床尾就好了。”
他把符往我手里一塞就逃也似的急急离开了,搞得我一个人尴尬了半天。看来小周哥没咋谈过恋爱,我以后跟他接触要多注意点。
我把符贴好后赶紧洗澡睡觉,可能是在墓地里吹多了冷风,我的头一直在疼。
可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就傻眼了,灯又开始抽筋似的一闪一闪,贴在床头靠背上的黄符也没了踪影!
我干咽了下口水,慢慢退到门边,本来想偷偷开门溜出去,结果一摸门把手立马冻得我跳开了。
我压着心里的慌张和害怕把整间房扫了一遍,什么也看不到。我紧紧贴着墙,鼓起勇气喊了一声:“江慕尧?出来吧!”
房间突然死一样的寂静,我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江慕尧?”
一阵清风迎面拂来,空气里跟变戏法似的突然露出一个脑袋,而后是脖子、身体……江慕尧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幽幽地出现在我眼前,吓得我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戴着口罩,一身类似西装款式的唐装,品味跟周叔有点像。
只不过,他也戴着大口罩!而且那双漂亮的眼睛我绝对是过目不忘!英气、深邃,眼神转动时荡漾出剪剪秋水,看得我心跳顿时又漏半拍。
“怎、怎么是你?”原来他就是在车上占我便宜的色鬼!我下意识地往他胯间瞟了一眼,好在这次没敞。
无形中突然多了一种压抑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场。
最近的种种怪异一一在我脑子里呼啸而过:拖鞋自己跑到脚边、当初跟踪杨乔时司机师傅的怪异反应、杨乔要打我第二个巴掌时莫名被弹飞、大姨撞墙、医院里的血字……
我猛地打了个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在车上揩我油之后为什么又跟到我家里去了?是你脱我衣服的!”
他没有吭声,只安静地望着我,像是默认。
我情绪有些激动,责问他为什么要伤害杨乔,他这才眼神一凛眉峰耸动:“他伤害你,活该。你跟他在一起不幸福,我要娶你。”
他说着眼里突然多了一层戾气,朦胧地像是裹了一层水雾,冰凉的手指突然碰到了我的脖子,渐渐往下,解开了我的睡衣扣子。然后他的指头就在我锁骨和胸口上打转,我猛地打了个哆嗦,赶紧往旁边挪去。
我这才注意到,身上有很多草莓和齿印,还有青青紫紫的掐痕,是杨乔那晚想用强时留下的。原来梦里听到有人数数是真的!是江慕尧在数我身上的伤痕!
“为什么?我有老公,不能嫁给你。”说话的时候我牙齿都在打颤,脑子里盘旋的是“负伊伊者死”这五个字。大白天敢猖狂到在那么多人的地方留血字,可见江慕尧绝对不是善茬。他能让杨乔扎自己二十七刀却不死,可见他有多歹毒。
“他不是问题。”江慕尧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看了会儿,眨眼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剪刀,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尾,因为我看到那里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