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惊呼噎在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呼出口,一只冰冷的手就托住了我的腰,再一眨眼我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了三楼。
滚烫的泪水在我眼里打转,我颤声轻轻叫道:“江慕尧?”
过了很久,才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响起:“别摆这种寡妇脸子,他没来!”
是唐栾,失落跟涨潮一样迅速占据我的心胸,不过我还是仰头把泪水逼了回去。自从被江慕尧宠溺过后。他一出现我就不自然地表现出莫名的脆弱和依赖。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同时又觉得这样很幸福。
“他呢?他之前为什么要故意说那些话气我?”
唐栾砸吧了下嘴,奇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在气你?嘁,真看得起自己。要给我早把你踹了,自己个的事情还没解决,就知道惦记着别的男人。女人,我跟你说,江慕尧不喜欢你了。他现在正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呢。”
我压根不相信他的话,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顺便翻了个白眼:“我对小周哥只是尽朋友之谊,没你想得那么龌蹉。还有,你别总说瞎话气我,江慕尧才不会随随便便碰别的女人,你别在背后这么说他。”
唐栾蓦地现出身形,皱着脸。不屑地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盯着我的胸口嗤笑两声,又指着我的左脸摇摇头:“我就骂江慕尧,你能怎么着?就你现在这丑样子,能抓得住哪个男人?切,臭女人,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戳到了我的痛处,一个女人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脸,我的口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腾掉了,下意识地就抬手去捂左脸颊。
喉咙口像是塞了什么东西,愤怒委屈和难受涌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以至于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睛又开始酸涩,可我不允许自己哭。
我死死咬着下嘴唇,情绪激动到双手开始轻微打颤。
唐栾别扭地看看我,旋即躲开视线看别处,嘴里却继续没好气地哼哼:“他就是在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呢,你瞪我做什么?当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他嘴里说着狠话,可语气明显没刚才那么凶狠了。
我吸吸鼻子:“哪个别的女人?方衾?你觉得方衾现在还敢在江慕尧面前出现吗?你别跟他合起伙来骗我了,他肯定是有苦衷的,我不相信他会突然之间对我那么绝情。”
月光甚好,璀星明亮,接着它们的光亮,我看到唐栾的眉头微微耸动,眼里显然浮起一丝诧异。隐约还夹杂一点赞赏之意。
他盯着我啧啧两声,而后痞里痞气地转开眼神在旁边踱步,扬着脑袋微微摇晃的姿态跟有钱的二流子一样。
江慕尧肯定叮嘱过他什么话,他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转过身来朝我撇撇嘴:“你刚才找到什么了?你身上装了窃听器你知道不?”
我猜到了,但并不知道窃听器装在了哪儿。我往四周指了指,想问他大胡子那些人是不是就在附近。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朝我翻了下白眼,哑然失笑:“你还真搞笑,我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你才想起来要防着点?要偷听早就被他们偷听去了,你放心,他们现在听到的只是杂音。根本听不清楚我们在说什么。”
我很不爽他的轻蔑,忍不住回讽他两句:“换你一个人被扔到闹鬼的寺庙里待一夜看看,状态还不一定有我好呢。唐栾你对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这种态度小心打一辈子光棍。”
他当即气得脸红脖子粗,脖子一伸老长朝我瞪过来,跟一乞食的老鹅似的。
多大的人了,按理他生前死后的时间加加起来都百来年了,怎么还是这名孩子气,也真是任性惯了,江慕尧一个大男人肯定不怎么管他。
唐栾长得其实很好看,不过因为是娃娃脸,所以不管什么表情放在他脸上都显得稚嫩,怎么看都像是别扭的小青年。
他的出现让我心里的阴霾转瞬消失无踪,不管他说什么话气我,我都知道江慕尧还是初心不变,不然他也不会让唐栾暗中看着我了。
唐栾也是真能闹别扭。气得就跟红了眼的公牛一样,恨不得立马拿犄角顶我。
我抿嘴直笑,掏出包里那块转头递给他看:“好了,我嘴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你看看,这就是我刚才找出来的东西,这寺庙里可能还要一块,可我现在…;…;你知不知道一楼里的东西是什么啊?”
他也还算大气,没跟我继续使小性子,我的道歉显然让他很受用。这家伙,真是比江慕尧还好哄。
他凑过来从各个角度将我手里的砖块研究了一遍,不过因为单块砖上的图案太少,他也看不出上面有什么秘密。
他说一楼的大黑影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熊,至于为什么它走路能发出那么沉闷的响声,唐栾就懒得解释了:“如果还有一块这样的东西。肯定是藏在二楼。”
所有来这里的人起初都是从一楼进去的,所以一楼被翻找过的次数最多。但看这第三层,刚才的暴风过后,吹走不少沙石。露出一截截白骨,显然也有人企图从三楼下去过,不过不知道是被蝎子扎了还是别的原因,居然都葬身在此。
二楼的黑线虫,能吸人精血,也能吸鬼物的阴气,所以刚才我在二楼的时候唐栾只蹲在楼梯口安静地盯着看,一步都没踏足过。我想让他再陪我下去看看。他当即隐了身形不再理我。
我又忍受了一遍被黑线虫钻进血肉里吸食精血的痛苦,径直推开了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