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肢已经被鬼物们抓住啃咬,手背上直接被撕下一块皮,嫣红的鲜血在鬼物们鼻子中似乎散发出无尽的美味,他们的眼神突然变贪婪了许多!
不,我不能被他们吃了!
我全身抽搐两下,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堆奇怪的字符。我正要脱口念出,旁边突然起了一阵罡风,吹得围困在我周围的鬼物七零八散地倒开,有几只直接压在了我身上。
“啊!放开她!”江慕尧嘶吼一声。震得我耳膜嗡嗡起鸣。
他眼里的红血丝又像上次那般,抽出他的短剑疯狂地挥舞刺杀。他并不是胡乱瞎刺,每一剑都能削掉一颗头颅或手臂。鬼物的血溅得到处都是。这里眨眼之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所有的鬼物都因为江慕尧的发狂而变了目标,围在我身边的他们改而困住了江慕尧。
我手背上的血一直往外流,鲜血对鬼物的吸引力还是存在。部分鬼物还是朝我扑来。
我往旁边翻滚两下躲开两只,可下一秒我的双手突然被一双冰冷的爪子死死扣住,以仰躺的姿势被一股力量使劲往后拉去。我用力抬头往后上方看。有个男鬼正把我当物件一样以非人的速度往后面拖。
“放开我!”我使劲抽了下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送了。
可我整个人还是惯性地往前滑去,咚地一声整个脑袋往墙头上一撞。整个人直接晕了三四秒才渐渐回过神来。
我疼得龇牙咧嘴,恨恨地看向男鬼,他瞪大眼神秘兮兮地朝我比划了个嘘声的动作,用十分低的声音悄悄朝我摆摆手:“跟我来。”
我赶紧爬起来,很多鬼物朝我们追过来了。
刚才那一撞确实疼,我都有些站不稳身子。
男鬼显然是要给我引路,我看看追来的鬼物,稍一权衡,就跟着男鬼走去。
我看他要往后面那间楼走,赶紧停了脚。江慕尧进来之前再三叮嘱过,千万不能跟他走散,而且这只鬼物是敌是友我还不清楚,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他走!
所以我赶紧折回了第一幢楼,那鬼物嘿嘿两声,居然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你怎么不跟我走?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他也是脸色蜡黄黑眼圈极深。整张脸只有眼白部分是惨白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外加很久没睡觉的感觉。
我硬着头皮往上一指:“跟我一起来的人还在,我不能丢下他自己跑。”
他缓缓地咧开嘴巴。怪异地往我伸长脖子:“不行,他们会把你吃了的。快跟我躲起来,他们找不到就吃不了你了。”
他不由分说拖着我就跑,我急了,赶紧掏符纸要往他身上拍。可他每次都预先知情了似的诡异地回头看我,我第三次试图贴他时,他干脆把我另一只手腕也紧紧握住,疼得我直接松了手里的黄符。
第二幢楼里第一层的格局跟前面那座楼一样,他拉着我朝左边一直跑。跑到最里面一间后撞开门就进去了。里面还有两只鬼,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噌地跳到床上用被子把头给遮住了。
“他们来了!快躲好啊!”引我来的鬼物就这样怪叫了一声,直接把我推进了衣柜。他自己也跟着躲了进来。
我紧张到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没一会儿果然有很多脚步声朝这里跑来。
“你认不认识姓江的人?”
男鬼猛地歪头瞪眼,吓了我一跳。他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狠狠地皱了下鼻头:“被他们逮到就要被吃了,不想死就别说话!”
“他们为什么要吃我们?”吃我可以理解,我是唯一一个闯进来的活人,但没理由吃他吧,他不也是这里的鬼吗?
他脸色骤变,凶狠散去。又变成之前神秘兮兮的表情,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道:“我们在玩猫爪老鼠,他们是猫,我们是老鼠。”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特别低,搞得我浑身不自在,只好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可我们不是老鼠呀,我们没有尾巴。”
他脑袋一震,伸手就去摸我屁股,我赶紧往鬼子上贴。躲开了。
他嘿嘿一笑,又伸手去摸他自己的屁股,然后扯着一串尝尝的东西防到我眼前。封闭的空间里有一盏冥灯幽幽地亮着光,是他进来后引的。
我看到他手里握着一串细长细长的老鼠尾巴!老鼠尾巴没这么长,他显然是把很多只老鼠尾巴串在一起才弄成这么长的。
我怎么忘了,这里是精神病院,他们的脑子都不清明啊!一股恶寒从我心底浮起,我紧紧盯着眼前的男鬼,揣摩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要刚进跟江慕尧会合,不然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面会死无全尸的。
他很仗义地扯下几根老鼠尾巴往我手里一塞,眼睛瞪得很大,脖子一伸一伸的:“快把尾巴安上,你是只不合格的老鼠。”
我一捏,其中一根老鼠尾巴外面的皮已经烂了,十分恶心。
我强忍住呕吐感。赶紧颤着手把老鼠尾巴往屁股后面塞,假装是在弄尾巴。这一捯饬,我突然摸到屁股后面有个小袋子,捏上去软软的。
我赶紧把东西抽出来看,旁边的鬼物立马往他那边的柜子挤了挤:“拿开拿开!上次我带一个人躲这里,他居然想拿这个东西撒我,哼!”
“那人是不是男的?头发这么长,笑起来痞痞的,长得有点帅?哦。他腮帮子这里还有一颗黑痣…;…;”我急急比划起来,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男鬼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龇着牙道:“他没有我好看。”
画溟!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