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哆嗦,声音都变了:“江慕尧快死了?”
再转念一想,他已经是鬼了还能怎么死?唐栾的意思莫非是说他即将要魂飞魄散!
唐栾哼哼两声,阴阳怪气道:“你是不是用他心头血了?洋洋说他察觉到你出事了,急得在下面发疯,拼尽力气硬闯了出来,死是没死,不过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我挣扎下床,双腿发虚,却还是迫不及待想去见江慕尧。我心里很难受,好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强娶刘珺瑶。刘珺瑶嫁给他时的那种绝望一直在我心里回荡,我到现在还没能完全缓过神。
唐栾啧啧两声。一股强风迎头吹了我一把,我一个趄趔跌坐在床上。
“就你现在这熊样,江慕尧见到了情绪一激动直接连最后半口气也给激动没了。”
他说话一直这样,可我现在听得尤为刺耳。忍不住回了他一句:“男人说话这么尖酸刻薄,也不怕找不到女朋友!唐栾你好好说话会少块肉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你从头到脚都得罪我了!”唐栾个小气鬼居然跳脚了,“当初要不是帮你跟江慕尧换命。我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吗?投胎投不了,天天陪着他四处游荡,初伊我跟你说,你这一世再不把你们的事情给解决,信不信我……我撒手不管了!”
这么说我还真是得罪了他,我没力气跟他吵架,重新窝回病床闭上眼不想搭理。
周怀瑾帮我掖好被子,埋怨了一句:“伊伊差点就没命了。唐栾你不要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瞎责备。”
唐栾这个眼瞎的家伙可能到现在才发现这里是医院,才发现我身上缠着绷带,别扭地哼哼两声后才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鼻子一酸,什么也没说,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周怀瑾赶紧把事情的原委道了一遍。等病房里一片寂静,我忍不住央道:“唐栾,等我出院,你带我去看看他好吗?”
过了很久,唐栾才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好。”
我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伤口愈合很快,这一点让医生们都啧啧称奇。准备出院那天,苗苗姐来了,她一个电话就把周怀瑾叫走了。周怀瑾走的时候显得很急,千叮咛万嘱咐地往我一定等他回来才心神不宁地离开。
他一走,洋洋就悄没声地窜进房间,咬着我的裤腿把我直往外拖,好像有很急的事情。
我一路跟着他从偏僻的地方来到一间地下室的门口,诧异地低头看了洋洋一眼。这里显然是太平间,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咳咳~”身后有人咳嗽。我回头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白了我一眼后开始掏钥匙。
我疑惑地看了他两眼,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唐栾?”
他没点头。打开太平间的门道:“答应让你见江慕尧的,他就在里面,自己进去。里面煞气重,少给我大惊小怪。”
看洋洋的反应,唐栾确实上了这个值班员的身,我没再怀疑,赶紧抱着洋洋一起进去了。这是我第一次进太平间,心里难免有点怯意,带着洋洋好壮胆。
这个太平间不大,我粗略地瞄了下,应该只有二三十个冰柜,但阴森森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起怯。就连灯光都比别处要昏暗。
里面安静得令人头皮发麻,我轻轻叫了一声江慕尧,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太平间里阴气重,我往里走了几步就觉得有寒气往我脖子里钻。门被轻轻合上,清脆的一声啪嗒响在安静的太平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洋洋突然从我怀里跳到中间一个冰柜的把手上,急躁地扒拉起来。
我紧张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走过去使劲将冰柜抽了出来。里面躺着一具尸体,脸上遮了白布,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我忍不住瞪了洋洋一眼,这家伙耍我玩呢!还有那个唐栾也是,不就是当初被我说了几句吗?小气吧啦的,非要我自己进来找。我怎么知道江慕尧在哪?
“江慕……”我刚要放高声量再喊一遍,右肩膀上突然被谁重重地拍了下,吓得我把最后一个字给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欣喜地回头一看,是个脸色青灰穿着病号的男人,他正幽幽地瞪着我,那眼神就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狗。我好像触碰到了他的雷区,我讪讪地朝他微微躬身,赶紧把冰柜给合上了。
病号男当即消失。我轻轻松了口气,捞起洋洋揪了下他的耳朵:“江慕尧在哪里?快告诉我,不然我以后不买小鱼片给你吃了。”
他委屈地呜呜两声,舔舔前爪,指向对面一个冰柜。
我皱皱眉头,轻轻捂住我脆弱的小心脏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冰柜拉开,我发现里面压根是空的!只有寒气在往外冒。
我气得作势又要揪洋洋耳朵,他喵呜一声就跳进了冰柜。在里面瞎扒拉起来。我这才发现里面隐约有个人形,透明的像玻璃难怪我刚才没注意到。
心脏猛地一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仔细摸了他的脸,是江慕尧,他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表示快要魂飞魄散了?
我心里一紧,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慕尧?江慕尧?我是伊伊,我来看你了。”
手掌下的睫毛好像微微颤动了下,但他迟迟没有回应我。我原以为凭借唐栾的尿性,肯定把江慕尧的伤势说重了,没想到真的很重。
我赶紧把手指头咬破,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血里精气足,对他的伤应该有点用处。我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