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到得酉时才回。

将将进门,鼻尖就闻到香味,往里一看,桌上摆了八菜一汤,骆宝樱人呢,就倚在门口,看见他,一双兰花似的手伸过来替他解腰带,宽衣,甚至还把鞋子拿过来放在他脚下。

那一刻真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被这样的妻子伺候,滋味极其美妙,好像浑身的疲乏瞬间都没有了。

他拢住她的腰,手指在她腰间一捏,挑眉道:“转性了?还是今儿一日没见我,想得慌?”

在家时,她可没这样,每回都是他自个儿穿衣服,自个儿脱衣服,她的呢,白天有丫环,晚上有他代劳。

骆宝樱手指一戳他胸口:“不转性儿也不行,今朝你没让我起来,猜猜我去上房怎么了?”

难不成受委屈了?

可祖母向来喜欢她,母亲又是和善性子,不与人为难的,怎么可能?他脸色微沉:“难道是二伯母?”

一下就猜中了,真没意思。

骆宝樱撇嘴儿道:“可不是吗,说我没个做妻子的样子,不像她那儿媳妇,早早起来服侍相公,又早早去拜见,我寻思,好像是有点儿做得不好,这不专程在等着你呢?卫大人,你觉得如何?”

卫琅笑起来,低头在她耳边道:“不如何,其实为夫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回来看你乖乖躺床上。当然,最好不要穿衣服。”

“没个正经!”骆宝樱脸一红。

这人行事作风真是越来越fēng_liú了,她吃不住,扭一扭腰身:“菜都凉了,快些用饭罢。”

他放开她,洗净手坐下来。

八样菜里有六样都是他喜欢的,瞧出来是花了心思,只不知是问下人,还是她自己注意到的?他有点想问,但忍住了,她刀子嘴,准不会说他喜欢听的话,不管如何,她能这样等着他,总算不错。

至于别的,还得慢慢来。

因他知道,她虽愿意嫁他,也出自真心,可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喜欢上自己,那是一种直觉,他也说不清楚。便好像从第一次遇见,她对他的感情里就藏着一种复杂,不像别的小姑娘那样,可也许因此,才叫他更放不下罢。

骆宝樱见他忽地停住了,点点虾仁道:“这个好吃,厨房说从近海运来的,用了好些的冰呢。”

这些美味她以前常吃,可住在骆家之后呢,也就只能在梦里吃吃,而今又满足了口腹之欲,她笑得很开心,像个小馋猫儿遇到新鲜的鱼一样,很容易满足。

他笑一笑,夹了一个,但没有给自己吃,而是喂到她嘴边。

“来,看你今儿这么殷勤,奖赏你的。”

她无言:“这也算奖赏?”

可瞧见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目光,她一时心里又有些甜丝丝的,凑上去一口吃了。

“为夫喂得是不是比你自己夹得好吃?”他调侃。

她假装回味了一下:“没觉得。”

他暗道,心口不一,但也没有戳穿她。

两人用完饭,他见她坐在案前又要看书,一把拉住她手腕:“不是说要走一走吗?我白日不能陪你,晚上有空。”

她今日没吃撑,就想偷懒,结果被他半拖半拽的拉了出去。

月高星稀,院落里很安静。

他握住她手掌,从那条小径里往外走,有光亮的时候,这里因乔木长得茂盛挡住太阳,尚且阴沉沉的,别说这会儿了,走到深处伸手不见五指,骆宝樱就有些害怕,半边身子藏到他怀里,嗔道:“怎么非要走这儿?”

见她胆小,他就高兴。

顺势拢住她肩膀道:“你没走过罢,带你见识见识晚上什么样子。”

“又不好看!”她嘟囔,“你是不是存心吓人呢?”

他哈哈笑起来。

像个恶作剧的少年。

骆宝樱恼得掐他一下,他一点没躲,反而把她搂得更紧。

男人身上的墨香围住她,在黑暗里,味道更是浓重,她再回头看这些树木的黑影,便不觉恐惧了,毕竟有他在身边,总不至于还能窜出一个人来,她轻声道:“明儿早上可不准管我丫环,我得与你一起起来。”

“嗯?”他皱眉,“你还真在乎二伯母呢?她说她的,你不用理会。”

“也不是,毕竟我才嫁过来嘛,生怕母亲生气。”

卫老夫人年纪大了,更容易宽容,可三夫人呢,不太说话,这次偏帮她,可谁知道心里会不会高兴?毕竟卫琅是她亲儿子,作为婆婆,都希望儿媳体贴儿子吧?她虽性子骄傲,却也是知晓礼数的。

卫琅道:“母亲也不会怪你,不过你执意要早起,也随你了,多个人陪我用膳,不是坏事儿。”他拉着她往回走,“但这样,咱们就得睡早些了,是不是?不然你怎么起得来?”

“戌时睡差不多,现在还早呢。”

他邪笑了一下,咬着她耳朵道:“现在正好,不然真晚了。”

她才知道他用意,羞得踢了他一脚。

可即便这样早睡了半个多时辰,等到第二日,她仍是没有睡够,迷迷糊糊的靠在迎枕上,他替她穿抹胸。其实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可愣是用了一刻钟,实在是他忍不住不生绮念,这边碰一下,那边亲一下,时间就飞逝过去了。

好么,让她起,差些叫他迟到。

看来晚上还得再早些。

他轻轻拍她脸:“下床。”

骆宝樱揉揉眼睛,没有适应,毕竟以前十几年时间,她在这个时段都睡着呢,身体不太容易苏醒,可说到的事情得做到,她摇摇晃晃下来穿鞋,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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