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煜那个熊孩子,怎么也会自持身份不是?今早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做事都不附常理了。

“姑姑!”

可怜李荣享三十好几的人了,每次见到萧华长公主还都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没有半分诗经经主的霸气沉稳来。

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却也不敢叫人家‘娘’,好在‘娘’这个字眼不好叫,他还可以叫‘姑姑’。

‘姑姑’这个称呼,对他也好些——叫出来,压力不那么大啊。

“本宫找长乐有事,你离着远点。”

说完,也不看李荣享什么表情,拉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长乐大步进了他们之前刚出来的卧室,等着李荣享试图一起跟进去,‘砰’的一声大力关门,差点震断他的鼻子。

李荣享摸着鼻子,站在门口,望着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只觉得生无可恋。

两旁等着侍候的婢女们,努力地把头低得更低,几乎要压到脚面上了,才能强忍住不让她们姑爷发现她们,忍笑忍到扭曲的表情。

被关门外,李荣享也不能走啊,他在廊下,就地找了一个台阶,撩开衣衫,席地而坐。

那边,连忙有婢女送来坐垫,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怎么就不能好好地恩恩爱爱了呢,心好累啊,他这辈子坏事是没少做,也不用全报应在他和长乐夫妻生活上啊,比如报应报应在他那对早死的父母身上、他主子身上、他下任主子身上,这不都行吗……

难道是老天爷没有感应到他的孝心诚心,不行,他一会儿还得去找趟周灼,和周灼学学怎么念经,至少也得让佛祖知道知道他的心意吧。

李荣享这里胡思乱想、忐忑不安之时,卧室里面,长乐正和萧华长公主解释,替他说着好话。

“娘,李荣享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好着呢,你别听煜儿胡说,他一个小孩子可懂得什么,他是因着李荣享扔了他枕头,才去找你告状,想着出口气的。”

萧华长公主只听,并不说话,一双凌利的凤眼,此时显得有些浮移不定,眼白的地方还挂着几根极细的血丝,看着就有几分憔悴,好似一夜没睡。

长乐瞧着不对,自己这点事,估计着她就是不解释,她娘也能知道,之所以来折腾,也是生活过得太平淡,又瞧着李荣享确实不爽,她娘还记着当年那事的仇,借着江明煜告的状做引子罢了。

长乐担心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我……”萧华长公主欲言又止,这就更不合常情了,长乐也跟着紧张起来,“娘,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吗?谁为难你了?”

长乐问完后,不用萧华长公主回答,她自己就推翻了自己,谁敢为难她娘,这举国上下,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啊。

那是……和周灼感情发生问题了?应该也不会啊,周灼那脾气,她还是信得过的。

就算她娘无情、冷酷、无理取闹,周灼也不会跟着无情、冷酷、无理取闹的啊,一个巴掌哪能拍得响,这比第一个还不可能发生。

“娘,你说话啊,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咱们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长乐双手紧紧拉到萧华长公主的手上,握住得是一片冰冷,萧华长公主的手,竟然冷得吓人。

长乐的眼泪都要急出来了,萧华长公主才嚅嚅地开口,“为娘当年下嫁你父的时候,没想过有你,太医之前说过,宫变的时候,我中过剧毒,此生难有身孕,可是,谁知道……这话不准成,三年不到,我就有了你……很长时间,我都慢待了你,不是我不爱你,而是……”

当时真不是意外之喜,惊得她如被雷劈,好久才缓过神来,差点把那名断定她不能有孕的太医给活剐了。

“我知道,娘,我都说过我不怨你的,我也爱你,没有您,哪里有我啊!”

经了两世,长乐如何不懂萧华长公主有她这个没期待过的孩子时,那种复杂的心情。

萧华长公主抽出了被长乐握着的手,摸了摸长乐清丽的脸庞,“嗯,你是好孩子!”

怎么会忽然说这个,长乐深思着,想不明白,却隐隐有一种不明的预感袭上心来。

“当年断我生不了的那个太医,死好几年了,现在想想,我当年饶恕他,就是个错误,我正打算派人去他坟上,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后面四个字,萧华长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娘,你……你不会是……不会是又……又有了吧?”

难为长乐缓了几口气,才把底气填平,结结巴巴地问出这一句来。

萧华长公主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了床上,什么长公主的骄傲,什么堵门时的霸气,什么坐床上时的忧郁,统统一扫而光,只有无尽的懊恼,漫延全身。

她娘这副态势,长乐哪能看不明白,一阵子大惊大喜过后,长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娘这半辈子走来,不同一般女人的思想,与家与情,都出奇不易,就看她和李荣享大婚这些年,都还未有孩子,她娘却一点不催,就能得出来:她娘,绝不是外面那些个一般人家的娘亲。

周灼更是,还怕她想不开呢,常与她劝慰:有孩子未必是好事,没孩子未必不是福气,一切顺其自然,强求不得。

这么一对夫妻,竟在知天命的年纪里,得佛祖厚爱,有了孩子,也真是阴差阳错了。

“娘,这是好事啊,你有什么可气的?”在四十开的年龄上,又有身孕,这简直是上天的


状态提示:第92章 78.0|--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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