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道这世道怎么了,靠谱的儿女总是能遇到不靠谱的爹娘,而像欧子嘉那种不太靠谱的,反而爹娘好到没话说。
你要是说老天不公,却又不尽然,长乐觉得老公对她还是厚爱的,前世不靠谱,这世也未必多靠谱,但总算是慢慢学会了些的。
长乐感怀自己的前世,又想起赵荟莲的前世,虽没有她那么般不幸,却也谈不上有一点幸福可言,这一世,她已经渐发稳定,赵荟莲却还浮萍飘零,她于心难忍,自不会坐视不理的。
“姐姐不必急的,你家夫人那点儿小技俩还不够看的,她懂得找高僧、撺掇你家老爷做梦,咱们不会啊?不过是觉得这点小聪明不够看的,咱们使出来与他们玩耍丢份子罢了。”
摆弄个阴谋诡计什么的,不是长乐的拿手好戏,这要是李荣享在,肯定有一百种花样翻新的方法玩死同济伯夫妇,还保证他们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好在对付这两头蒜,还真不用什么特殊的手段,长乐觉得她以身份压人,都够得这两人吃一壶的,但以身份压人必竟不是上策,更好的计策绝不是应该她出手才对,有更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不用一用呢?
“谁能想到,这亲生的爹还这么处处算计与我,”赵荟莲想到这些,悲从中来,忍不住又抹了一把泪出来。
“还说这些干什么呢,我与姐姐又有什么不同,也不是一直被处处算计着吗?我那难道就是别人的爹、别人的祖母、别人的亲人吗?这世间总有些心藏歹意的人,我们不害他们,他们却总想着害我们,不说他们有多么不善良,只说我们自己够不够强大,好在姐姐快要嫁了,眼瞧着就能摆脱他们了,好日子在前面,姐姐且放宽心,往前看啊。”
长乐由感及发地劝着赵荟莲,说来她与赵荟莲同命相连,两世经历不同,因果有定,希望都会圆满的。
赵荟莲苦笑道:“借妹妹的吉言了,眼瞧着,我这想嫁也是难!”
“有什么好难的,都是上门提过亲,两家定下来的了,难道一个梦就能拖黄了?妹妹还就不信了,”
长乐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也给赵荟莲添了主心骨,找回了心神,比着前些时日刚被这事绕进去时,安定了些。
正这时候,张行张大公公抹身探头一下,长乐瞧见后,笑着对赵荟莲说:“姐姐快别哭了,妆都花了,一会儿见个人什么的,就不美了呢!”
长乐拿着帕子抵在嘴角处,冲着站在身侧的盛夏道:“你带着赵小姐去后堂本宫的卧房,换洗梳妆一番,本宫随后就到。”
“是,”盛夏应完后,赵荟莲已经起身。
赵荟莲是极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管是不是她脸上的妆花了,需要换补,还是长乐要有按排,她都能理解。
“那劳烦妹妹等我了,”赵荟莲温缓地笑了一下,随着盛夏出去了。
盛夏引着赵荟莲刚走,侯在门外一旁的张行,俯身进来。
长乐早早就免了张行见她的一切礼术,张行见他却仍然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便礼,才说:“如小公主所料,富昌侯最近的行踪确实频繁,也略显诡异了些。”
不合常理即为妖,自打上次富昌侯在她刚回来,就能跑来公主主向她打听她这次被赐婚的对象隐王江宗发,长乐就怀疑起富昌侯的不对头来。
依凭着上一世的经历以及两世富昌侯对她这个嫡女的作为,长乐实在想不到她父亲会关心到听闻她被赐婚一位陌生亲王,就跑来关心她的地步。
想想前两次的赐婚,她那位‘好’父亲,什么时候在她的面前出现过、又何曾为了她多过一次嘴呢?
这次富昌侯的主动上门,又在她这个当女儿的面前碰了软钉子,按常理不一定去哪个文馆或是雅楼发泄去呢,断不会出了她的公主府,就奔去了宁济侯府的。
没错,她爹富昌侯从她这里离开后,她就派人暗中跟着她爹了,得回来的就是这么一个大出她意外的消息。
她爹与宁济侯有过往的事,她是知道的,李荣享曾与她提过,她派人监视富昌侯府时,也星星点点地听到过她爹有意地结交奉承过宁济侯。
那时,她还不甚在意的。
宁济侯府在陈贤妃一举得了二皇子后,正经是风声水起过一段时间,在整个京城的权贵层里,好一顿张扬跳脱了些日子。
她爹那种捧高踩低、乐于专营的人,登几次宁济侯府的大门也没有什么的,可是当今皇上立了储位之后,她爹仍然乐此不疲,还从她这里打探完消息,就往宁济侯府奔,就有些不对头了。
她爹这是想通风报信给宁济侯点什么吗?还是宁济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呢?
储位皇位之争,历朝历代都是敏感之事。
宁济侯出了一名皇子,而瞧着陈贤妃那模样,也不是一个甘于享福的人,这几头蒜几只虾凑到一起,难免会起了什么古怪的心思,特别是江明煜刚被立了太子没多久,有些事容不得她不多想些。
她爹这人做文章只算是浮浅粗通,做人更是无情无义,做官更别说了,惟独攀附方面,向来是眼光独到。
在着富昌侯府将要降爵落没之时,他盯上了萧华长公主,保住了爵位,也算使得富昌侯昌盛几十年。
这要不是自己重生,阻挡了他的好事,把着命运改偏了方向,按着原来算起,改朝换代之前,她爹可又是攀上了新君的宠臣,所以又得保富昌侯府。
在他爹身为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