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享在对付情敌方面,向来都是又快又狠、又稳又准的,比如之前的真情敌柳承熙和伪情敌镇国公世子。
哪一个不是在还没反应过来是谁背后动手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的差点把小命搭上了。
之前那两个人没能搭上小命,还是李荣享心情好,看出长乐的真实意图无意于他们两个,这才当积德行善,高抬贵手了。
如今这个齐允不行,一是李荣享现在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心情去细查他女人心里对这忽然冒出的野男人,是个如何态度;二是……还是杀掉简单,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诗经经主下出去的‘必杀令’那不是开玩笑的,没到第二天,整个诗经暗部都接到了来自首领的‘必杀令’,那不只是李荣享所坐镇的通州,那是连着西北叛军区、菩提关大战区,甚至像喀斯国这样的邻国,不管与不与他们大印国有友好或是建交,都能接到。
总之,被诗经下了‘必杀令’的人,那几乎是插翅难逃,毕竟诗经做暗杀神马的,比着排兵布阵打仗,简直不要更专业了。
李荣享这边毫无心理障碍地大开杀戒时,长乐带着仔细穿着打扮过的长皇子江明煜,奉旨去见赢帝江昭乾。
跟着永林伯进宫的欧子嘉和之前就跟着长乐和江明煜一起来的祈安,一左一右的跟在长乐和江明煜的身后,边走边轻声地斗着嘴架。
“几日不见欧公子?气色不佳啊,想来是将娶美人,心神难安,半夜失眠闹得吧?”一切都清楚的祈安,无情地嘲笑着霉运当头的欧子嘉。
欧子嘉愤恨地瞪了祈安一眼,“我失眠闹得也好,将娶美人也好,总比你跑这里来装假太监得好。”
别说祈安穿大监服,还挺像样子,他瞧着比皇上身边那个总管大太监福公公,更有韵味呢。
祈安一点也不上火,别说是当假太监,就是当真太监,他都无所谓了。
他这辈子什么也没当过,要不是跟了萧华长公主一场,在此之前,他下面那东西基本就是没有用的。
他怎么说也是栖过凤的枝,离了萧华长公主,哪还好再去找鸭雀,在此之后,他下面那东西估计还是闲置到死,没有什么大用了。
他这也算小半辈子走过来,浮浮□□看得太多,也经历得太多了,没有遇到合他大心意的,他根本不想了。
长乐让他侍候江明煜,他就一心跟着江明煜,杂七杂八的事,已不入他的心思里了。
欢颜宫与栖凤宫一样,都是离着御极殿较近的宫殿。
御极殿做为两代帝王起居之地,而欢颜宫和栖凤宫做为两代皇后的居所,一左一右分列两侧,到御极殿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
从欢颜宫到御极殿,没有多远,慢着走,走上一刻钟,也就到了。
江明煜并不想走到头,他好久没见着亲爹了,也不怎么想见亲爹。
做为赢帝第一个活过三岁的儿子,他是赢帝眼皮底子长大的,按理他与赢帝比着其他皇家父子亲情更深,但往往却不是如此的。
在江明煜有记忆开始,每次见到自己亲爹,自己亲爹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紧锁龙眉,对着自己唉声叹气,眼瞧着自己下一刻就要咽气、活不长的模样。
久而久之,连着他自己都觉得他自己命不久矣,那时又有亲娘颖嫔为着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根本不顾忌着他这个儿子幼小的心灵,反而用他的病,做伐子每日引着他爹来看,全心全意都投到讨好他爹身上,对自己……
反正,大人们都以为小孩子是傻子,其实他们一点儿也不傻,谁动他们真好或不好,他们都能感觉出来的。
后来,他到了庄皇后身边,也不过是从一个娘到另一个娘的区别,换个地方睡觉吃饭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认识长乐姐姐。
那天,他记得很清楚,他父皇又来了,所有人都扑向了皇上,他一个人孤单单半躺在床上,只有长乐姐姐逆流而过,奔着她来,温柔地笑着,伸手摸着他的头,问他,“煜儿吗?我是长乐姐姐,你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去晒晒太阳呢?”
在此之前,因着他的身体病弱,连个敢带他出屋子的人都没有的。
是以哪怕他并不怎么愿意去他父皇面前跪一跪,听他父皇冲着他唉声叹气,但为了哄长乐姐姐高兴,他还是跟着去一去吧。
御极殿门口是福大公公带着人亲自守着的,见着长乐和江明煜过来了,连忙迎了过去,亲自带着两个人进入御极殿去见赢帝。
闲杂人等如没皮没脸欧子嘉神马的,很自然被挡在门外。
一边往里面走着,长乐一边问着福公公,“我舅舅怎么样了?”
长乐不是外人,福公公自不会瞒着,如实又恭敬地答道:“昨天晚上醒过来的,御医说只是体虚,休养着没什么大碍的。”
福公公这么说,长乐就这么听着。
她心里是知道的,她舅舅的身体被渝嫔买通道士偷偷加了特殊物质的丹药毁得差不多了,不会只是休养就无大碍的。
想想前世,他舅舅也没活多大寿命,那时还没有经受渝嫔之事被揭发后的打击呢。
长乐在心里暗暗叹息,人之寿命,天之定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重生的命,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重生改命或是改变别人的命运,否则,那不是要天下大乱吗?佛祖也不能让啊。
长乐拉着江明煜随着福大公公走到赢帝下榻的后堂卧室时,看到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