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并不是想进就进的。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或许会挺麻烦的,看着六个一字排开的保镖,嘴角还是漫不经心的勾起邪肆的笑。
脱下了风衣,里面没有穿西装,却是一件深灰色的樽领毛衣。
撸起了袖子,露出了精装的小臂,拳头攥紧的时候好肌肉绷起,线条充满了力量。
“想打?”挑着眉笑着,眼睛飘向了那幢气势恢宏的建筑,霍敬尧的品味相当不错,大量的运用了玻璃整幢别墅如同一座巨大的水晶皇宫,灌木丛,各种珍贵的树种,鲜花交错,只是这样的地方竟然一点人味也没有,安静空旷得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连飞鸟都不曾经过。
她生病了,所以要把医院,可是霍敬尧连医院都不送她去吗?
喜欢一个女孩,喜欢到不想为难她,就把这样的喜欢深深埋起,不想她为难,可是如果她真的过得不好呢?那他就敢带她走,哪怕拿命来赌。
这个城里的名人,多多少少他们也都认识,没事情谁想要结仇呢?
“二少今天有事?”保镖开门见山的问,虽然都是在生意场上来往的,不过张家跟霍家的交集并不多,因为生意做的不一样,张家道上的生意多些,地下赌场,还有夜店酒吧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龙蛇混杂的,而霍敬尧却不一样,他是实实在在跟钱打交道的,操纵市场的人。
一个是时下最热最快的赚钱行业,一个是早古老早传统的,虽然不相冲突但是也没有往来,唯一的往来应该是霍敬尧在夜店挥金如土的消费吧。
“来看看朋友,见见你们少夫人……”修长瘦削的男人穿起来衣服来跟霍敬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样子,霍敬主尧几乎永远是黑色西装,从衬衫到袖扣,腕表皮带无一不考究,就算是连衬衫上的一颗看似简单的扣子也都是手工打磨而成的,显得他成熟稳重,气场十足。
但是张衍霆穿着却是最时尚的款式,最浓郁的色泽,合体酒红色长裤跟深灰色毛衣穿在他身上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时尚与简约的奢华,他整个人都如同从米兰时装周里走出来的模特,额头细碎的头发掩不住眼底的令人无法猜透的笑意。
“少夫人身体不适,不见客,您请回吧。”依旧还是这个原则,没事的时候他们不想生事,客客气气的请想把人请回去。
“就是不适才来看她的,难道你们霍少爷不让她见人?”张衍霆一点也不想多废话,就要往里面走去。
“二少这样就是为难我们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摆明了就是不让她见人的,现在估计也见不了人,凌晨时霍少把少夫人抱回来时,她跟死了一样的,昨天应该是折腾惨了,很惨的那一种。
他们也没想到,成熟稳重的霍少竟然玩这么大,而且是跟自己老婆,一想到平时他们陪霍敬尧打拳时他的狠劲跟体力,也真是难为了少夫人了,估计这次真是要休息好几天的。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给你们面子吗?各为其主,要打就打,有这个说话的功夫,还不如打一架,一起上吧……”他好久没动手了,心急她不知道病得怎样了,所以说话更是嚣张。
张家一直都是学的泰拳,兄弟两个打架都是狠角色,保镖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六个人一字站开,有的人已经摸向了后腰的位置,对于他们,或许枪才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
苏浅已经看到了铁门外的阵仗,她努力的爬起来,几乎是跪着爬出了房门的,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那股子劲,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离开。
这个男人的可怕早已经超过了她的想像,她一直在各种的寻找机会,也在尝试着忍让,可是看看她得到的结果是什么?一想到昨天的经历,便如地狱降临似的,他一次比一次的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她的身体也正在催毁她的意志,这样下去她只会变成一具没有生命没有尊严的娃娃。
咬着牙,从楼梯上爬起来,后面的佣人早就已经跑了上来:“少夫人,您怎么了?要做什么叫我们就行……”
怎么了她们最清楚了,不过只能假装不知道罢了。
“扶我下去,我的朋友在门口……”苏浅气若丝游的说着,小脸上灰白一片,连嘴唇都干涸极了,裂开了一道道小口子,泌出了鲜红的血丝,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
她们只是下人,不能不扶,当然赶紧打人搀了起来。
身上好像没有一处不没有伤痕的,被碰一下都如同皮肤碎裂般的痛,扶着她的手再轻也好像直接触到了血淋淋的肉上面,再坚持一下,再一下就好。
她这一生,如果还有勇气,那么她希望自己可以撑到走出霍家这道门,她希望不再卑微屈辱的活着。
“住手……”气息再弱,她站在那里的时候,依旧是让人看得吓了一跳。
如同一朵被暴雨催残过的娇嫩花蕊,整个人看起来七零八落的,充满了残缺的哀伤。
“天……”张衍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还是那个幽静纯美得如同一朵白兰的女孩吗?
灰色的脸,穿着男式的睡衣,宽大得拖到了地板上,虽然看不见她身上是不是有伤,不过总是觉得她已经脆弱得好像快要消失了一般,嘴角带着奇异的红,仔细看一下竟然都是裂开的小口子,嘴角还有被噬咬过的痕迹,肿了起来,变成了紫红色。
男人喜欢玩,可是他就是这么玩他老婆的?
怪不得苏浅要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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