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重重的颤了一下,好像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石狠在了他的心头上,砸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来。
坐在躺椅上的女子,依旧安静的吃着那一碗腌青梅拌开的米饭,按照他现在的感觉,那饭应该不好吃,青梅是用海盐腌制而成,又酸又咸的,她肯定很不舒服才会有这样的吃法。
有一瞬间他都在想为她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了,可是这个想法只是瞬间闪过连他自己都嘲笑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害她吃这些苦头的人是他呀,如果不是他那一晚的放纵,苏鱼也不会这么辛苦。
他有什么权利要求她一定要为自己生下这个孩子,他太自私了。
“苏鱼,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等你身体好了,我约个好的医生,你不要自己去……”他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一下,心里如同针扎般的难受,他已经四十岁了,这一生他就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动过心,如果这个孩子她不要以后也不可能他或许就真的没有机会了,难道注定是在孤独终老的吗?
这句话带给她的,远远不是震撼那么简单。
他低着头,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不难感受到他的落寞,哀伤的嗓音从他厚重的胸腔里发了出来,明明他就已经很难过了,还是站在了她的立场替她考虑,如果真的这么喜欢她,重视她,那么为什么会对她做出那种卑鄙的令人看不起的事情呢?
一碗米饭吃下了大半碗,然后才放下了碗,拉起毯子想要继续睡一会儿,他却低低的说了一句:“苏鱼,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想太多了……你想怎样都好,我陪着你……”
想要这个孩子,那他就将他所有的一切疼爱都给这个孩子。
如果不想要,那也没有关系,他陪她孤老终身,或者是看她嫁得良人,那一夜已经是对他这一生最好的安慰了。
在他这句话说完后,她好像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有苍白的小脸看起来都娇弱无比,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三十七岁的小妇人,脆弱得像一个孩子。
阳光照在院子里,照着蹲在地上几乎快要化为石像的男人,还有带着倦意沉沉睡去的女人。
苏浅刚刚跟姑姑通完了电话,每天一个电话好像是必须的,不打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姑姑的心情从电话里听起来好像不错,她说想要歇一段时间,毕竟经营了那么多年,也算是有点积蓄,一年半载的不做事情还不至于饿死,不过听起来好像她要休息挺长时间的,所以她正在一个一个的给以前汉朝的一些老顾客打电话解释,打到一半的时候,便接到了肖英若的电话。
因为她刚刚进这个行业,并没有很多的通告,所以这几天其实都算空闲。
“苏浅,有一个饭局,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出席,我知道之前签约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们的公司要上市,今天晚上要宴请保荐人还有上市的推荐公司,今天晚上很关键,对方指名要见见你跟韩夕……”肖英若有些为难,现在她真的有一点后悔签下了苏浅,如果让她去陪人喝一杯酒让霍敬尧知道的话,估计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她当初真是脑子有些被烧掉了,所以签下来之后到现在还不太敢动作起来的原因也是如此,苏浅的背景太可怕了,是福是祸还就不清呢。
“上市?”苏浅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肖英若已经在那头给她做了最简单的解释:“就是捞钱明白吗?谁开公司不想捞钱,资本运作而已,你不需要懂很多,你今晚打扮漂亮一点就好……”
她是疯了,她竟然要让霍敬尧的妻子出来应酬饭局,虽然她已经拜托了公司的两个高管务必要让苏浅安全的脱身,可是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好在对方说要见的是苏浅跟韩夕,或许真的是那支mv的作用吧,如果有人起了色心应该只是要见苏浅而已的,而且她已经挑了几个也是刚刚签进来的新人一起,那些姑娘都是放得开的,真要有什么自然有人顶上了,现在有些小姑娘有了出名竟然是什么事情也敢做的。
她想她上上下下都交代打点过了,应该安全了以后,才给苏浅打了这个电话。
“抱歉,我不能去……”这样的事情她肯定是不去的,倒不用说因为她是谁的妻子,而是说了饭局多半就是陪酒了,她需要一份全新的工作与收入,但是她不愿意为这样的工作付出她不想付的代价。
“苏浅,你不要太天真了,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站住脚,你看那些成功的人,他们一定付出了你没有想到的努力和代价,而不单单是才华、努力、外貌,她们甚至是做过了许多不光彩的事情,今天你只需要出去吃顿饭而忆,已,我都已经上上下下打点好了,我签的是一个能听话的艺人,而不是供起一尊碰也不能碰的活祖宗,如果这件事情只关乎你,或者只关乎我,那么ok,没有关系,我忍了,但是这是关系到整个公司,关系到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今天你必须去……”肖英若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严厉起来,没有退让的余地。
“还有,现在韩夕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大概不知道吧,他把他手里所有的资产全部都购置了公司的股票,如果可以上市成功的话,他就有可能摆脱跟公司签下的二十年的合约,他一直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你明白吗?你就当帮他,今天晚上你也应该来。”最后,肖英若下了一剂猛药,苏浅对于跟韩夕借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