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整整关了两天,当老张告诉她所有的探视都被取消了,连他想要送东西进去都有些困难,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老张的面色凝重,如同结了一层霜,连苏浅都听得到他语气里的一丝无可奈何。
有人的背后操纵这一切,他明明知道可是现在还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张家十年前因为出了事情,所以近年来收敛了许多,这个世界终是现实的。
“是他吗?是他做的吗?”心里明明知道就是他,可是苏浅就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非得将她与姑姑逼上死路呢?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是……”缓缓的吐了一口,张衍霖看着苏浅素白的脸,她们姑侄两个倒是有几分相似,走出去常常会让人觉得好像是姐妹似的,只是现在她还可以坐在这里,不知道苏鱼怎么了?那儿的食物只要不是他送进去的,粗糙到难以下咽,他在里头也呆过一阵子,他都不想吃的猪食,她怎么能吃呢?
“我回去找他……”苏浅站了起来,眼底一阵迷乱与凄楚,她不知道她还能怎样,是不是一生都不有摆脱这个可怕的男人?
“苏浅,我不能再让你回到霍家去的,如果因为这样你回去了的话,只要出了任何意外,这辈子我都没有办法向你姑姑交代。”有的爱是理智的,他在苏鱼的面前木讷,怯诺,小心冀冀,但是并不是因为他没有真的胆小,而是有的反应只是情不自禁,能够照顾好苏浅,苏鱼估计不吃饭都会放心。
等到张衍霖下了楼后,她慢慢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这两天过得很漫长,但是悠然安静,张衍霆再也没有来打扰她,她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房间里休息,舔舐着过去这一年来的伤口,可是这样的时光只有两天。
手机打开,除了未接电话之外,还有一条讯息。
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把那打信息打开,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却是霸道十足,立刻出现,就这样短短的四个字,看得她的心颤一下,然后开始失控的跳了起来。
他不用说后果,可是她已经知道了。
她一定要回去,温热的眼泪从眼眶里慢慢的渗出,模糊了她的目光,姑姑为她耽误到了现在,她知道回来自己的处境有多难,那个男人的残忍的手段露出的估计只是冰山的一隅,她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但是她要回去。
迈开的脚步一步步的,脚下如同长布满了荆棘,每走一步脚底都很痛,虽然看不见鲜血淋漓,但是她知道自己早已伤痕累累,人生就是这么多的无奈。
“去哪儿?”悄悄的走到楼梯口时,身后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已经没有了刚刚吊儿郎当的语气。
“我想要回霍家。”她没有转过头去,轻轻的说着,好像是说给他听的,其实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太危险了。”张衍霆走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脸,看到了她脸上的泪。
“没有办法,我没有别的办法,姑姑是我最重要的人,他捏住了我的命脉,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让我连呼吸都没有,你明不明白……”苏浅抬眼看着眼前 这个男人,他已经没有了初时逼弄她的纨绔子弟的模样,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柔软的光。
“我送你。”不是他舍得让她回去吃苦头,而是他现在好像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足以抗衡霍敬尧。
今天连他送去的整袋的现金,拘留所里的人都不敢收,以前办事只需要打个电话,而今天整袋的现金都没有人敢收呀,霍敬尧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生意人,或许他的手上沾过的血腥往事会比张家的更多。
他拿起了她的手机,在上面输入了一个号码:“记住,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关机的,还有现在我让人回去不是因为我怕他,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对付他的更好的方法,给我一点时间,你要保重你自己……”他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发,看着她清透的小脸,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孩,明明他想要用尽全力的去保护可是却护不了,那种感觉真他妈的糟糕。
倨傲冷漠的身影站在月光下,入夜之后,花园里早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安静地在等待着,今天她会回来,他有预感,而且相信这预感不会出错。
眼眸早已因为等待而变得猩红,那是被焦灼着深深地折磨过得快要发狂的感觉,这两天派去跟踪韩夕的人准确的记录了韩夕这四十八小时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甚至连什么时间吃饭,什么时间上洗手间都汇报了,可以确定她根本就没有跟韩夕在一起。
她能去哪里?在一个偌大繁华的城市里,她就这样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般的没有了一点踪迹。
远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这样的夜里,半山的公路显得特别的寂静,没有人会到这儿来,这算得上是他的私人地盘了,本地的无论大盗,小偷都不会上这儿来,也不敢打他的主意,那这远远处传来的汽车声音呢,是她回来了吗?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的颤了一下,在眼底滑过的一丝如同星子般璀璨的光又瞬间阴暗了下来,这部汽车不是出租车,有人送她回来? 出租车的引擎声音并不是这样的,他迈开长腿走向了那扇沉重的大铁门,果然在山路上,有辆线条流畅的跑车正在缓缓的往这儿开来。
这么舍不得?这明明是一辆可以达到最高时速的顶级跑车,可是开起来的速度更比不上一辆牛